宋玉婵的眼睛，与来人注视。
她不是旁人，正是方红莲。
一群将领警惕的皆是提起武器大喝，“贼女，夜闯军营重地，你找死吗？”
“你未免要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贼女，下来一战！”
“……”
场上一阵吵闹，一群人之前吃了方红莲不少亏，提起她都是满肚子的郁气。
方红莲只是看着宋玉婵淡声道，“姐姐，你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
宋玉婵抬起手，与众将吩咐道，“大家不要动粗，我跟她聊聊。”
她踏空而上，带着方红莲到了营地驻扎的河道旁。
夜晚水色寂寥，江南的风景极美，河道上灯火阑珊，却没有平时热闹的场面。
方红莲看着宋玉婵，淡声笑道，“上次一别，许久未见，姐姐出落的真是越发标志了。”
“你也一样。”
宋玉婵看她气息内敛，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焦躁和杀气。
现在的她，很平静，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方红莲看着寂静的河面叹气道，“你说要是没有战争该多好，老百姓过他们的日子，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牵连谁。现在战争一来，你们围城三月。城内百姓饿殍遍野，第一个被战争所伤。我们争权夺利，返到是他们第一个遭殃。”
宋玉婵轻笑道，“我们的女魔头也会思考这个问题？”
方红莲幽幽道，“人的想法总是会变得嘛！因为大家的出身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因此不同。但是随着阅历增加，最后还是会殊途同归。”
宋玉婵道，“你叫我出来，大晚上见我，为的就是跟我谈人生感悟？”
方红莲盯着她认真道，“当然不是，我是想求求姐姐。放弃吧！不要再让普通的百姓枉死了。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难道还想看着钱塘州尸横遍野吗？”
宋玉婵哼笑道，“笑话，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们造成的？难道还怪在我们的身上？你让我们放下，自己为何不放？”
方红莲目光灼灼道，“因为实力，你们折腾到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什么也做不成，只会让城内闹得鸡犬不宁。实话告诉你，白莲教无生老母，妖族金乌大帝，天龙八部之首的帝释天现在都在承城中。三位巨擘亲临守城，你觉得你们能打的进来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自信，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玉婵，脸上充满了戏谑和轻视。
宋玉婵问她，“在你眼里，他们是不是都是无法战胜的顶尖存在？”
“当然！”
方红莲毫不怀疑道，“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圣人之下，谁能与他们匹敌？”
宋玉婵轻笑道，“红莲，以前我以为我们是一路人。现在我突然发现，你被人照顾的太好了，以至于跟那长在花园里的鲜花一个样子。你生来便有厉害的师父，只知道崇拜他们，崇拜强者，在他们的照拂下一帆风顺的长大，却也让你丧失了挑战强者的勇气。面对你的敌人，你的心先败了，如何还能打败他们？”
方红莲嗤笑道，“姐姐，别跟我讲大道理。你心比天高，难道还能不惧圣人，还真的能挑战圣人了？”
宋玉婵大笑道，“心之自由，人之自由。即便生为蝼蚁，但是也要有逆天改命之志。你连这个都不懂，也配来劝我放弃？”
“你！”
方红莲气的鼓起嘴道，“你还是这样，又臭又硬。这里不是岭南，不是你面对的那些小妖。三位半圣坐镇，你如何能逆天改命，岂不是笑话吗？”
“那咱们拭目以待！”
宋玉婵平静相对，送客道，“身为你的姐姐，临走也得感谢你来这里的好意，你可以走了。”
方红莲磨了磨牙，与她最好劝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叫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吗？你跟我们死缠到底，只会落个两败俱伤。你们占江北，我们占江南，三分大宋天下，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跟我们死斗到底，最后白白便宜了秦王他们？你难道不知道，种太师已经调兵南下，驻守在你们返程的路上了嘛！”
宋玉婵盯着她淡然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曾经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当我看到你们对待百姓的所作所为后，我确定要消灭你们，绝无妥协的余地。大宋要亡，你们也留不得。只有这样，百姓才能死而后生，真正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你好大的口气。”
方红莲见左右都说服不了她，再也没有了耐心道，“即是如此，那便在战场上分个高低。明天第一战，我会亲自迎战姐姐。”
宋玉婵淡笑道，“行，你最后准备充分一点，不要让我失望。”
“放心，你会如愿的。”
方红莲失望离开，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
她了解宋玉婵，若是能靠她的嘴皮子化解战争，那她就是圣人了。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探宋玉婵的底气，想知道她对胜利的把握有多大。
宋玉婵自信的态度，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方红莲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敢跟三位巨擘叫板？
面对三位顶尖的存在，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