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内的河道上,宋玉婵与龙元初泛舟在上面。
一路上,两旁的房屋大门紧闭。
整个城市好像成了空城,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不时有乱兵从街上急窜而过,挨家挨户的踹门搜刮着物资。
街道上也不时有浓烟冒起,一群百姓惊叫着不断拎水扑灭者火焰。
龙元初的神色波澜不惊,似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宋玉婵问他,“你在想什么?”
龙元初摇头,神色平静道,“俗尘与我如梦幻泡影,并未想什么。”
“冷血!”
宋玉婵白了他一眼,伸手一扬,降下泼天的大雨,帮百姓瞬间浇灭了火焰。
龙元初看着她叹气道,“你身上的俗尘之气太大,恐怕再往上,要斩尸可不容易。”
斩三尸,前世之尸,后世之尸,当世之尸。
其实就是斩断自己与天道的因果,因此修道之人要尽量的避免因果,断绝一切红尘之心。
在红尘里越沉沦,身上的因果越重。
斩尸之时,直接连自己都斩了。
宋玉婵撇起了小嘴道,“斩不了,我就不斩了。我身在红尘,便是红尘之人,何必去斩。”
龙元初问她,“那你可知道,杀劫之下,因果越重的人,越是首当其冲?”
宋玉婵平静道,“知道啊!所以,我要以杀证道,把这些因果先杀个干净。”
龙元初笑着道,“这样看,你挺适合拜冥河老祖为师。”
宋玉婵瞪着大眼道,“你有门路?”
龙元初白了她一眼,给她点阳光,她就敢灿烂。给她一个梯子,她就敢登天。
他跟宋玉婵转移话题道,“这些人是要离开姑苏,你不阻拦吗?”
“为什么要阻拦?”
宋玉婵似乎早有预料,反而还很期待道,“我倒是希望他们能闹的大一点。”
龙元初默然,在他的这个修为,已经可以推演天机,看到未来的一角。
宋玉婵心里在盘算什么,他大概明白。
他只是提醒宋玉婵道,“你那个师弟岳飞,怕是不这么想。”
宋玉婵叹气道,“我这不是来帮他来了?”
姑苏城城外,一路大军已经悄悄启程,前后蔓延三十里。
旌旗飞扬,兵戈如林。
杨文看着后面的大军,意气风发道,“我等这一番要是大功告成,那就将名震天下,从此再也不用看人的脸色行事。”
项元镇同样志得意满道,“没错哦,什么童贯,高俅,到时候统统宰了,咱们就成了为天下人除害的英雄了。”
梅展骂道,“要不是这些狗贼祸乱朝纲,岂有现在的乱事?这江南的一切,全都是他们造成的,我们也是被他们逼的。”
“没错!”
“梅兄说的极是啊!”
杨文和项元镇表示赞同,心里的负罪感顿时全无。
他们顿时感觉自己也是被奸臣所害,所以才从百姓的身上抢粮食。
这江南的百姓要怪就怪童贯他们,与他们无关。
他们路过一片荒地的时候,远远看去,似是有一支兵马在前面等着他们。
在前面负责探路的斥候马上回来禀告,“将军,前面有一支上千人的队伍,似是这里的山匪。”
“哦?”
杨文和项元镇,梅展相互对望了眼,仰头大笑道,“上千人的山匪?他们是疯了吗?敢有胆子来劫我们的道?”
“派一路骑兵打发了就是了。”
“这些山匪,难道眼睛都瞎了吗?”
三人不屑冷笑,挥动令旗,让前锋上千骑兵,带着上万的步兵,冲着岳飞他们围杀了上去。
他们以为,这些兵马一出,前面的马匪定会夺路而逃。
谁知道,大军接近后。
这支兵马并未撤退,而是主动冲着他们发起了进攻。
最前面的一人,脚跨一匹黑鳞战马,手持一杆长枪,身穿白袍,在风中肆意张洋。
上千骑兵,呈现一把锋利的长剑,往大军之中猛地穿刺了进去。
长枪横扫,面前的骑兵顿时被横扫一片。
他后面的骑兵同样是勇猛无敌,紧靠着上千人在上万人的步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似是一把剑戳进了血肉里,将面前的血肉开膛破肚,纷纷往两面分开。
杨文慌乱直喝,“布阵!”
他一抬手,手下的将士立马擂动战鼓,挥动令旗,让盾牌兵在前面布下了一道道防御屏障。
盾牌兵的后面,是长枪兵。
长枪兵的后面,是朴刀兵。
朴刀兵的后面,是弓箭手。
弓箭手全部长弓拉满,对准了前面。
那白袍小将带人在三百步的前面停下,手持长枪,冲着大军一喝,“尔等在姑苏城杀人放火,胡作非为,难道就想这么走了?”
杨文和项元镇,梅展眉心一紧,暗道这不是马匪的做派。
他们盯着这位小将军,似乎在哪里见过。
项元镇喝问道,“说话者,何人?”
白袍小将,怒视大喝道,“在下岳飞,姑苏城民团团练!今日在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