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王一带头,诸位王亲贵族也纷纷表现的“慷慨”起来。
他们纷纷言道,“那我就捐五百万银币。”
“我捐三百万银币。”
“我捐一百万!”
“我们侯府虽然败落,但是我也捐五十万!”
“……”
一桌子人,全都化被动为主动。
没等童贯开口,他们便纷纷捐起钱来。
这样的话,也能堵住童贯的嘴。
但是童贯显然不吃这一套,他要的可不是这么一点。
这些王公侯爷捐的钱,还不够他们上面的人分的。
他让人给这些王侯们倒上酒,与众人叹气道,“诸位王爷的爱民之心,对抗贼人同仇敌忾之心,本使心中甚为高兴。但是眼下金陵城中,各路大军加起来有百万之众。现在贼军大兵压境,朝廷的粮草实在是难以为继。诸位刚才捐献的那一点,说实话,也只够大军三天用的。劳烦诸位王爷,侯爷们好好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筹措到足够的军饷。”
金陵王与场上众人相互对望了眼,心道童贯此贼未免太过贪得无厌了一些。
一千万银币,已经足够给他面子,可是他现在却想要的更多。
这简直是把他们当待宰的羔羊,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金陵王当场拉下了脸,与童贯道,“枢密使也知道,这些年江南大乱。我们靠着微薄的俸禄,还有家族的一点生意,勉勉强强只够家族正常运转的。现在能拿出这些银币,那已经是倾尽了全力。枢密使要是想要的更多,那恕我等着实没有办法了。”
“没错,咱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五百万,已经是我们府上多年的积蓄。枢密使还想多要,我们是没有办法了。”
“枢密使,你们到底是来剿匪的,还是来剿我们的?怎么不去找贼匪想办法,反倒把刀口对准了我们呢?”
“枢密使要是这样,我们只能找皇上好好说道说道了。”
“……”
在场的人,全都冷下脸,让场上的气氛顿时凝固了很多。
童贯招呼着众人喝酒,与大家皮笑肉不笑的招呼道,“你看看,诸位王爷们怎么还急了呢?我是想要诸位给我想想办法,没有想过要从诸位身上捞银子啊!诸位是误会本使了,本使就是再穷,也不能打诸位的主意啊!”
众人轻哼了声,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童贯举杯,招呼大家一起喝了一杯。
他与金陵王道,“王爷啊!你们有所不知道。本使刚到金陵城的时候,百姓们跟发了疯一样。即便冒着挨板子的风险,也得上门来找本使求救。本使以为他们是被贼人害的,所以就让他们一个个的写了自己的诉状。结果这一写,足足有上百封。本使一看,好家伙,这还了得。什么人如此大胆妄为,竟然搞的金陵城如此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本使就把这些诉状让人整理了下,全部收集了起来。今天正好诸位王爷都在这里,本使就让人把这些诉状带上来,给诸位王爷过过目。”
他阴沉笑着,让人把一个木匣子取了过来,放在了桌上打开,给在场的王爷,侯爷们一人分了一封。
众人一看,顿时头冒冷汗。
这些诉状上,全都是指控他们作奸犯科的。
身为金陵城的王公府门,谁家里还能没有一点事情,谁家里还不出一两个败类。
家族的公子哥,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今天杀了人,往河里一扔。
明天抢了别人的女人,睡完就不认账。
后天要盖宅子,又把别人的院子给占了。
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可大可小,可有可无。
放在平时,金陵城的知府可不敢管。
他们出面给说句话,任凭是人命官司也能给了了。
可是现在,关键时候,童贯把这些东西给拿了出来。
这是故意给他们看,他们不交钱,那就是要拿他们开刀了啊
一群人,心里皆是骂童贯无耻。
这个时候,竟然用这些东西来威逼他们?
他们纷纷看向了金陵王,金陵王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难堪之色。
这些状纸,光是控告他们家的就有十几封。
这还是随手拿了,那木匣子里不知道还装了多少。
他有些气恼,有些无奈,有些想把童贯给杀了。
他想起了宋玉婵说给他的话,他们义军来城里,只是想杀奸臣。
而这些奸臣,那是要他们的命。
现在金陵王体会到了,在这些新贵的眼里,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比起那些贼人,这些奸臣倒是更像是贼人。
他沉着脸起来,拍着桌子道,“本王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调查此事,把这些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一定给枢密使和百姓们一个交代。”
其他王侯也纷纷站起,与童贯紧着眉心道,“如王爷所言,我们回去后,也一定好好调查这些事情。若是真有作奸犯科之辈,我们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们!”
“没错,还请枢密使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这些藐视国法的家族败类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