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是由谢道韫教导,这是一节剑术实践课。
学子们坐在草坪上围成一个圈,中间围出一块空地,谢道韫就站在这片空草地上,她总结了上午教导的剑法技巧。谢道韫一身白衣,表情严谨,《三字经》虽然还没有出世,但“教不严,师之惰”此说法早已在民间流传,师德作风是评判此人是否能为人师者的首要条件。
马文才坐在最前面,他坐得最不端正,却也最潇洒自在。别人都只盘了一个简单的莲花坐,就马文才此人特立独行,他把手放在曲着的腿上,头发束着一简单的头冠,耳际垂下两缕黑发,俊美的脸上挂着他一向桀骜的表情,潇洒极了。
“现在是剑术实践,你们谁上来与我过招!”谢道韫意气风发地说,谢道韫看起来很是自信。自信的女子最美丽,这话没有说错,谢道韫简直漂亮极了。也是,此时的王谢两家,家族繁盛,对于家族子弟的教育也极为看重。家族实力强大,家族成员才艺品貌皆拔尖,自然而然,那股欣欣向荣的精神气便出来了。
马文才做事一向谋定而后动,他没有立即挑战谢道韫,他在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一个一举击溃谢道韫的时机。
祝英台说道:“我,祝英台!”祝英台是第一个出场,她眉头含笑,嘴角弯弯,看起来乃为一白面小生。“请先生指教!”祝英台右手持剑,朝谢道韫行了一个礼。
学子们都坐着在看场地内谢道韫与祝英台的武术切磋。马文才也同样注意着这场切磋,但他注意最多的还是郭明月,上午郭明月的表现好极了。
郭明月坐得很端正,在旁边普通“绿叶”的衬托下,她更像是青竹——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样的人,够资格当他马文才的对手!
此时场地中央的切磋已经快结束了……
“祝英台,你的剑法不错!只是力道不足。”谢道韫说完,木剑早就搁在了祝英台的脖子上,祝英台输了。
祝英台身为祝家庄千金大小姐,除了练一下基本武术,也没有什么需要她使用力气的苦活,自然力道不足。
祝英台说道:“谢先生指点!”
郭明月也看着眼前的祝英台和谢道韫的切磋,祝英台没有经过专门专人的训练,能有现在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梁山伯,到你了!”谢道韫指名要梁山伯上场。
梁山伯惭愧地拱手说道:“先生,学生……学生对武术一窍不通,请先生手下留情!”他家父早亡,没有父亲的支撑,没有得力的外族,母亲一个女子持家,自然家中清贫,除了梁山伯的求学费用,再也无力负担一个武术师傅的费用。更别说还有一句俗语:穷学文,富习武。
谢道韫她出招,梁山伯手忙脚乱挡住,他的招数没有一点章法。
方家渊很是八卦地询问着荀巨伯:“诶,巨伯,巨伯,你看山伯能与先生过几招呢?”
荀巨伯也是很有兴致地回答:“两招!哦!不!三招吧!就三招!”语毕,两人相视而笑。难道见到梁山伯如此笨手笨脚的模样,不打趣几下简直对不起自己。
只三招,谢道韫对梁山伯的考校就结束了。刚好三招,梁山伯由于握不住剑,剑被谢道韫砍落到地面上。
谢道韫如此说道:“梁山伯,剑掉人亡,以后要记得把握好剑。”谢道韫给了这么一个忠告,拾起了剑递给梁山伯,梁山伯双手接住。这个忠告也是谢道韫对梁山伯仁厚性子的担忧。
谢道韫含笑而言:“郭明远,这是可愿与夫子比试一番?” 上午谢道韫见郭明月的练剑手法、技巧,便已经知道她是有武艺在身的。这次开口,也不过是想要见识一下郭明月的剑法。
郭明月拿起木剑,她挽出一个漂亮剑花:“恭敬不如从命!”郭明月道,“谢先生,小心了!”
“碰——”
“碰——”
两支木剑碰击,却是谢道韫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双方连续过了十几招,一时间,空地上木剑相击的声音——“砰砰砰”接连不断,看得学子们心中激荡。
“好!”不知谁第一个喝彩,紧接着众人喝彩。能与谢道韫对峙而不落下风,郭明远有真才实学。众学子心道。
王蓝田擦掉额头的冷汗,嘀咕道:“没想到郭明远这厮这样单薄的身体能使出这么大的力量……”
马文才眼光精准,自然看出郭明月的武术功底,他说:“这郭明远……”不愧为将门虎子!当然后面的话马文才没有说出口来,不过这也已经够了。马文才对郭明月再生出忌惮。
两人又相互过了几招,最后以郭明月小胜赢了这场切磋。但精明的马文才发现:其实郭明远远远胜于谢道韫,只不过她没使出全力。
谢道韫不自禁地拍手:“明远,你剑法熟练,基础扎实,可见你花了许多功夫在里头的。”谢道韫夸着郭明远,学子们都开始佩服起郭明远。谢道韫心思坦荡,胸怀开阔,毫不介意郭明月胜了她。
郭明月向谢道韫行礼:“学生谢过先生指点!”她没有洋洋自得,她只在内心这么说:武功骑射,乃强国之本。既然是强国之本,就不应该用在友方之上。习武以强体,习武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