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轩现在也去做了他最厌恶,最不想做的事了。
上一世他一边收着自己的钱,享受着自己给他带来的至高待遇,顶级资源,一边又恶心司念。
不就是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跟司念在一起的他永远都只是她司念养的一个小白脸吗?
他看不起这种人,不想当永远的下位者。
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自我贬低的情绪之中。
才一心想要杀掉司念,杀掉司念,他就不会再是了。
真可笑。
江逸轩永远都只会自欺欺人。
就算重来一世,让他捡了个好运去了人人仰望的傅家,江逸轩还是摆脱不了这种下位者的自我认知心理。
他做再多都是无用功,像他这种自卑到扭曲的人,只学会了毁灭一切令他不安的因素,却永远无法挣脱束缚走到那个高位。
他骨子里就是这种自轻自贱的人。
所以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选择这种方法。
司念的情绪没能让别人捕捉到,她虽然觉得可笑,但是并不会让这些人以为在她面前说点江逸轩的事就能拿到合同了。
江逸轩该嘲该笑,都有人替她嘲笑了,司念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司总,不是可以任性妄为的大小姐。
她对付江逸轩,也不用假借他人之手。
江逸轩在这种宴会上还是装得人模狗样端正持方的,周围一个女伴也没有,到不显得他是喜欢出卖色相的这一类人。
他一出现在这边,司念身边的人都噤了声。
然后齐齐看向司念。
烦人。
司念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看到江逸轩就想到她,就算是仇人对家,这种捆绑的关系也并不好受。
司念起身,准备离开此处。
“各位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失陪了。”
“唉,这……”司念要走,没人敢拦。
闻朝也放下酒杯,“失陪。”
江逸轩在远处看着这边的情形,眸色明暗。
司念上完洗手间,刚要从隔间出来,就听见了有人一边聊天一边走了进来。
捕捉到熟悉的名字后,司念收回了正要推开门的手,放了回去。
她们没有进隔间,而是站在了洗手台那,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手。
可能就是简单补一个妆。
两人听声音年纪都不小,透着一股成熟老练的味道。
过了一会,司念听到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两人开始在卫生间里吞云吐雾。
“阿琳,你刚刚说没点到人,怎么回事?”
“绮丽会所的那两个小鸭子拿钱跑路了,把我给气死了!”
“这怎么会?你给他们花了多少钱?他们平日里不是最可着你舔吗?他们敢得罪你阿琳?以后在京平混得下去吗?”
这个叫做阿琳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就是啊,平日里一个二个都看起来是只小奶狗,到头来还是死性不改的臭狗屎,亏得老娘还想来一出救风尘,人根本不领情。”
另一个女人安慰她:“不就是男人嘛,这喜欢骗人的小鸭子玩这么久也没有意思,我刚刚给你介绍的那个傅家的小年轻,你觉着怎么样?”
阿琳哼笑一声,似乎抽了一口烟,语气有些回味,“长得还行,腰和屁股看起来挺有劲。”
“今晚我约他,你来不来?”
阿琳有些不解,“这个小白脸身份可不普通,他乐意陪我俩这么玩?”
“哎,这你可有所不知,这傅家的傅逸轩,跟我好几个姐妹都玩过了呢,人家长得冷冷清清,实则火热得很!”
两人笑了起来,阿琳说:“你这说着我可要试试了,高门贵子,能有多火热?”
一支烟似乎已经抽完,司念听到水龙头一阵响,两人离开了卫生间。
等到淡淡残余的烟味散去,司念才出去。
洗手台上零落了几个烟灰,她面无表情地洗完手,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宴会场地时,跟她一同离开的闻朝找到了她。
“司总,可否继续详谈?”
司念上下打量了一下闻朝,四十几岁的男人,不说健壮帅气,起码身材没走形,脸也还算端正。
怎么会被自己的妻子嫌弃到背地里找两个鸭子没成,还要去跟姐妹一起玩男人。
不过这件事太过私密,司念也没办法当面说。
而且孙琳跟姐妹聊这些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像是不怕被发现一样。
司念不知道他们两夫妻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是背地里暗搞?还是早就说好了各玩各的?
总之不是司念该管的。
闻朝这人秉性如何她不清楚,但是对待工作还算上心,司耀集团和闻氏的合作目前来看都没出问题,发展的很好。
可以跟闻朝继续谈谈。
司念没有选择去包厢聊,毕竟他们男女有别,闻朝还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更需要注重一下。
她们在角落的一处吧台落座。
闻朝找她谈了很多关于合作的事,话里话外都在尽力地为自己的公司争取权益。
司念对这种人不反感,可以耐着性子跟他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