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讲出口并不代表没有，自从初次遇见李沫开始，程悦之觉察到他对她同别人不一样。
那时候的她还是人妇，不愿意往这方面想。
就连翠竹都看出三皇子对自家小姐的别有用意。
程悦之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心里明白，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程悦之道：“三皇子…你值得更好的。”
“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李沫想要拉程悦之的手，程悦之反应极快，缩了回去。
又听到李沫道：“我说这话不是因为要你的帮助哄骗你的托词。”
“你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跟着程叔进宫，正好遇见李澈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我躲在角落不敢吱声，你经过我身边时安慰我，说你也没娘，没娘没什么丢人的，后来李澈就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也有娘生没娘养。”
说到这，李沫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和他理论几句就哇哇大哭起来，拽着程叔要找李澈的麻烦。”
“当时的我第一次有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虽然被李澈欺负了，但心里暖暖的。”
“我在心里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做个有用的人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程悦之没想到小时候的事情李沫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时我只是看不惯同我一样没娘的孩子被人欺负，别人骂你就像是在骂我一样难受，所以才忍不住和他对骂起来。”
想起以前的种种，程悦之也忍不住嗤笑：
“不过那时候的我们什么都不懂，或许你所认为的感情，不过是当时的我留下的那点好感。”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如今我们不再是小孩子，或许现在的我和以前你心里的我截然不同，不曾了解过怎么能随意说出喜欢的话。”
“你说的对，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
程悦之看着李沫淡定道：“你可知什么喜欢什么是爱？”
李沫不服：“你觉得我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觉得我今日说的这些不过玩笑尔尔？”
“不是…”程悦之想要解释。
李沫情绪难平，咬了咬唇道：
“如果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爱你，我又怎会得知你要嫁给王风鸣的时候，心痛到难以呼吸，又怎么会这些年来迟迟放不下你。”
“我曾经告诫我自己，爱不是占有，是付出。只要你过的开心，这辈子平安喜乐，就算嫁的人不是我，我也认了。”
“可你偏偏不争气，挑来挑去选了一个对自己不好的，最后以和离收场。”
“说句自私的话，你和离我很开心，至少现在的我又有希望了，所以我才会刻意接近你，想要告诉你，我怕我不出现在你面前，不告诉你我对你的心思，我连争取你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是因为嫁过人，知道嫁人后的生活有多糟糕，是从梦里掉到现实，从天上掉到地上的冲击力，击的她遍体鳞伤，或许她会对爱情，对婚姻依旧很向往。
程悦之道：“感情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让我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提醒自己不好的过往。”
李沫松了口气，终于缓了语气道：
“没关系，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接受，我可以等，等你到愿意重新接受感情的时候。”
李沫离开程府的时候已是傍晚，程悦之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直思考着李沫对她说的话。
她甚至有些模糊，分辨不出李沫的真情实意，可又觉得堂堂三皇子实在没有在这个时候骗他的必要。
何况，这一路上，李沫对她的帮助，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有目共睹，只是那时候的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没往那方面想。
自从两人推心置腹的谈了之后，程悦之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在提及此事。
一大早程悦之起来梳妆打扮，今日皇后娘娘约她去宫外寺庙里上香求福。
翠竹压低声音问：“那人小姐打算如何处理，今日带着她一起出去吗？”
程悦之眼神微动：“待会你换上我的衣服，按照和皇后娘娘约好的时辰从后门出去，再让林小婉换成你的模样，陪我从正道上走。”
翠竹确认：“小姐想声东击西，这样太危险了。”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再说我和皇后娘娘一起出去，守门侍卫再森严，也不至于对我们怎么样。”
翠竹虽然担心，但还是相信自家小姐，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皇后王平烟向来守时，不喜欢磨磨蹭蹭，程悦之到的时候，王平烟已经将马车停在宫门口等了好一会了。
宫门口的侍卫比以往多了一倍，还有隐藏在暗中萧淑妃的人。
程悦之马车经过王平烟的马车时，停了下来，正要下车行礼。
王平烟抬手挡住：“算了，出门在外，不必行些虚的。”
程悦之笑道：“娘娘，我从府上特意带了些您爱吃的糕点，您要不要尝尝？”
起的太早，宫里的东西吃来吃去都腻了，早膳没吃多少，这会又折腾了那么久，提起吃的，但有些饿了。
王平烟的肚子比嘴先开口，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程悦之听了，默默微笑：
“娘娘，午膳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