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磨磨蹭蹭地赶到了高博约好的火锅店,到的时候不早了,所以在他预料之内,梁浩已经到了,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林沐居然也在。
陈川的出现让原本已经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为了让气氛稍微缓解一点,高博拉着陈川去取菜,顺便悄悄问,怎么突然林沐就变成了梁浩的女朋友?看来他没好意思开口问梁浩怎么会带着林沐一起出现。
然而绿帽子王陈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得回应他一个无奈的苦笑,这让高博出奇的愤怒,摔了取菜的盘子就要去找梁浩算账。但被陈川一把拉住:“算了,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感情本来就是两厢情愿的事,这事怨不得谁。”
高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朋友妻不可欺,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却说这事不怪谁?”
“今天你回来,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就当为了我,不要再问为什么了。”陈川垂着眼睛,梁浩和林沐不顾及他感受的出双入对让他的心更加的难受了,但是为了面子,无论如何也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所以当他回到了座位时,主动和梁浩打起了招呼,这让梁浩很高兴,他道:“小川,我真的还以为你不理我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去你公司,你领导说你被开除了,我到处找你也找不到。”
“那破地方我早就不相干了,工资又低,还老是加班。”不过现在这工作更苦逼,后半句话陈川就是打落了牙齿也得和血吞。
“那就好,我之前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梁浩笑了笑,欲言又止,“小川,我……”
“梁浩!”陈川打断他的话,给他倒了一杯酒,“今天为高博接风,什么事都不要提了。”他仰头把酒一口喝光,“我先干为敬!”
酒过三巡,陈川去上了一趟厕所。却在卫生间门口遇到了林沐,她似乎是在等自己,果然一上来,她就道:“陈川,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事都已经过去了,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聊的。”陈川低着头从她身边经过,却被她伸手抓住了袖子,他回头看到泪眼汪汪的林沐。
“陈川,你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自以为是,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她含着眼泪控诉着陈川。
啊喂,你让我头顶变得了一片草原,却质问我不在乎你的感受,到底是谁不在乎谁的感受了,陈川很无语。
“陈川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在你的心底就像垃圾一样吗,我打你电话你不接,我去找你找不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林沐的眼泪如瀑布一般迸发了出来。
陈川满头黑线:“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跪下来求你不要离开我?你既然都已经选择别人了,我有什么资格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陈川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吗?”林沐问道,“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个‘爱’字,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别人吗,有温柔体贴的男朋友,可以时时刻刻地陪着她们。而你呢,大学的时候忙着做你的兼职,毕业了忙着加你的班。我感冒了,你只会叫我多喝水,我大姨妈肚子疼,你还是叫我多喝水。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关心过我的感受。你知道那天我有多希望,多希望你能回过头对我说一句你爱我,可是你没有,你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她抓紧了陈川的胳膊:“陈川,你能对我说一声‘我爱你’吗,只要说一次,只要一次,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回来!”曾经骄傲的女孩放下了她可悲的自尊。
陈川沉默了许久,伸手拂开了女孩抓着自己胳膊的手,他不敢去看女孩的眼睛:“对不起林沐,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但并不代表它没有发生。如果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改,但是……”他顿了顿道,“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梁浩是个好人,你好好珍惜!”
“陈川你混蛋!”林沐抬手甩了陈川一巴掌,就在陈川的错愕间,她哭着跑开了。一见林沐跑出了大门,坐在座位上时时关注着她的动向的梁浩立刻追了上去。
四人座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陈川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上,高博看到他左脸上红艳艳的五指印,惊讶地问道:“你跟林沐到底怎么了?”
陈川没有回答他,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光,觉得不过瘾,干脆对着瓶子就吹了起来,高博伸手去抢他的瓶子:“喂,你够了,酒不是这么喝的!”
陈川躲开他的手,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说我知道兼职加班,不知道关心她,我知道我没房没车没存款,我知道她跟着我不容易。可是我兼职加班是为了谁,还不是想早点在帝都没买一套房子,还不是想给她一个安定的家,我不关心她,她有理解过我吗?”陈川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她知道我过的有多压抑吗?她知道我这么多天都经历了什么吗?”陈川抱着瓶子哭了起来,“你们特么谁都不知道!”
“我知道!”高博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所以我回来了!”
“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这让我感到绝望……”陈川一喝醉了酒就喜欢唱歌,一唱歌那调子就跑到了天上。高博架着陈川走在街上,马路两边都是行人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