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还钱就必须要有一份工作,幸好现在刚过年不久,工作还是很容易找的。陈川面试了一家化工厂的化验员,结果人家要求他第二天就来上班,试用期工资虽然不高,但跟别的公司岗位相比,已经多了不少。
一听到马上就能上班,还是专业对口,陈川自然高兴。不过自从他毕业之后就没有再接触化学这一行业,业务甚是不太熟练,第一天配制重氮液,就把瓶子给弄炸了,重氮液喷得他满胳膊满脸都是,洗干净之后还是留下了一块块的黄斑怎么也去不掉。
反正也不用靠脸吃饭,这些斑点最多半个月就会消退,陈川也就随它去了。日子又恢复了他最初的生活,没有娱乐圈的光鲜与浮华,剩下的只有枯燥与平凡。
他那天在和周静文道歉之后,就把手机卡拔了扔到了火车外,他执意要告别那段过往,纵然有太多的不舍,他都不愿意再回头看一眼。那些日子是过去的他所不敢想象的,但就是因为脱离了他生活的轨迹,所以才那么像是一场梦,一场繁花迤逦、缱绻缠绵的梦,然而梦再是美好,那也只是一场梦,如今梦已经醒了,也该醒了。
这天,陈川就跟往常一样,待在实验室里,因为不忙,他就用手机刷着招聘信息,想要再找一份兼职,光靠一份工资,要还上那些钱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行政部的一个小姑娘突然蹦了进来,她扒在门口喊到:“陈川有人找你!”
陈川刷招聘信息本来就是背着同事和领导的,她这突然闯了进来,吓得陈川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谁找我?”陈川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一边把白大褂脱了,一边往外走。
“说是你朋友,你去了不就知道啦!”小姑娘的脸红扑扑的。
“我朋友?”陈川回来这件事,他留在本地的同学朋友虽然大部分都知道了,但也没有谁会闲着没事跑郊区的化工厂来找他,所以陈川有点不解。
小姑娘眼睛里冒着星星:“你朋友好帅啊。”就数因为长的帅,前台直接把人请进了会议室,行政还有财务的一堆花痴女偷偷都躲在门口张望。
听到她说帅,陈川大概知道来找他的是谁了,他脚下一顿,开始往回走:“你就说我不在!”
小姑娘拉他胳膊没拉住:“你明明在,怎么能说不在呢,说谎可是不对的!”
“那你就说我不想见他!”陈川头也不回就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小姑娘望着他决绝的背影跺了跺脚。
陈川就一直在实验室里躲到了下班,他不知道宋与宁走了没有,但是他必须要走了,他要是再不走,就得睡在公司了。因为化工厂普遍都在郊外,远离市区,交通不方便,大家上下班基本都搭的是班车,班车不等人,陈川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张望,幸好没再看到那个人,看来他没什么耐心,早就已经走了。陈川悄悄松了一口气。班车上人不多,他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陆陆续续有人上来,一个人在他身边坐下,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也没在意谁坐在他的身边。直到人都上满了,车辆终于启动了。
正当陈川撑着下巴昏昏欲睡之时,他的电话响了,他点开接听键,是一家24小时便利店打来的,陈川看了他们招聘启示,所以应聘了他们的晚班收银员。那家便利店要他今晚就去工作,为了防止被别人听到,陈川捂着话筒小声地应了下来。
“你这么辛苦,身体会累垮的!”坐在陈川外侧的人突然开口道。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陈川一愣,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到坐在他身边的人,当场石化了:“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这儿太偏了,我打不到车,你同事说我搭这辆车就可以回市区了。”宋与宁盯着他,眼神深邃。
陈川挪开被他盯着的眼睛,他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宋与宁却突然凑了过来,与他一起看着玻璃中倒映着的自己,他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毁容了!”陈川没好气地道。
“怎么会这样的?”宋与宁不敢相信地问道。
“做实验,被氢氟酸溅到了,这辈子就这样了。”陈川怀着恶意道,反正他喜欢的是这张连,如果知道这张脸毁容了,他大概也就放弃了吧。
“疼吗?”宋与宁的手指抚上陈川外侧脸上颧骨那块最大的斑点。
氢氟酸溅到了那肯定是疼的,但被重氮液溅到基本没什么感觉,所以陈川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要撒一个谎就必须要用一百个谎去圆,陈川脖子向后缩了一下躲开宋与宁的手指,他咬着牙重重道:“疼!”
“怎么这么不当心!”宋与宁心疼道。
但陈川并不领情,他反而觉得宋与宁很啰嗦:“这是我的工作,我就是再当心,也无法避免,我又不用靠脸吃饭!”
他这一咆哮,引得周围的同事都朝这边看来,陈川立刻压低了声音:“我在这挺好的,你反正看也看到了,所以没什么事,你就走吧!”
“你怎么知道我没什么事的?”宋与宁道。
陈川看了看他,眼神中似乎有点失落:“那你忙完了就赶紧走吧!”
宋与宁:“我的事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