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川跟宋与宁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点,但陈川仍然没有跟他回去的打算。
为了自己的身体和安全考虑,陈川放弃了便利店的兼职,专心地在化工厂上班。至于还钱这件事,他想反正宋与宁有的是钱,应该不在乎那点利息,那他就只还本金好了,陈川无耻地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至于本金,宋与宁应该也不会太在乎,那就慢慢还嘛,至于什么时候还清呢,陈川也不太清楚,谁叫宋与宁有钱呢,肯定不会开口跟他要。
宋与宁从他来到现在已经也有好几天了,陈川有耐心,他比陈川更有耐心,两人就在像打着一场持久战,谁都没先开口提那件事。要说他不知道陈川出走的原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但他却一直都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每天过来默默地在陈川眼前晃一圈,有时候是在陈川公司,有时候是在陈川回来的路上。
他就像一道紧箍咒,在陈川的头顶越勒越紧。
终于有一天他出现在了陈川家里,那天陈川一打开家门就看到他堂而皇之地坐在餐桌上,他妈在厨房炒菜,他爸就在桌上陪宋与宁喝酒,陈川当时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
他爸的脸因为喝了酒红扑扑的,一看陈川回来就吼道:“臭小子,宋总都过来几天了,你怎么说都没说一声,人家帮了咱这么大一个忙,我们总得谢谢人家,你到倒好,竟然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宋与宁一脸谦虚:“伯父您客气了,我都说了,叫我小宋就可以了。”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陈川爸爸高兴的有点异常,他以前不是没见过宋与宁,但每次最多也就客套地笑笑,哪像这次一样,一脸的阿谀奉承。难道是宋与宁告诉他爹还钱的事啦。
“快,小川,过来,敬宋总,啊不,小宋一杯。”陈川爹二话不说把儿子一拖。
陈川被塞过酒杯,却是一脸的不爽,他没有想到宋与宁竟然是这种会来邀功的人。
然而陈川想错了,宋与宁确实是来邀功的,但却不是为了高利贷一事。
“小川啊,你知道吗,咱家的苦日子到头了。”陈川爸抹了一把心酸泪。
“呵呵。”苦日子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再说你前几天不就已经知道了,当时也没看到你这么高兴啊。
陈川爸抹完了眼泪又接着道:“咱家就要拆了。”
陈川正在喝水,一定这话水都喷了出来:“啥,你说啥?”
“宋总,啊不,小宋这次过来就是来招标的!”
“你什么时候改行了?”陈川把头扭过去问宋与宁。
“是至元地产。”宋与宁道。
“那你跟至元地产什么时候挂上钩了?”陈川又问。
“我是至元的股东。”宋与宁道。
“股东?”陈川觉得自己有很多信息需要消化一下,“股东能过决定这种事吗?”非执行董事就算有再多股份,也无权替公司来招标吧,陈川不傻,才不信呢。
“我确实不能。”宋与宁淡淡地道,“但是少璇姐委托我过来竞拍的。”
陈川:……
“现在经济不景气,这个房地产尤其是,至元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能仗着钱多,就乱花呀,我们家这块地方我最清楚了,没什么商业价值的,你可千万要考虑清楚了。”陈川最忌讳地就是欠别人太多,哪怕那个人是宋与宁。
陈川爸一听这话不高兴了,给了儿子肩膀一巴掌:“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人宋总不比你清楚这儿有什么价值,吃你的饭吧!”
“这个你放心,至元不是冤大头,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们小川上辈子究竟是修了什么福气,才叫到您这样的朋友。”陈川爸又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陈川活了二十四年也不知道他爸这么能哭,他想幸好他爹还不知道他跟宋与宁的真实关系,要知道了,按这情形,估计他爹会把他绑个蝴蝶结,然后打包送给宋与宁。
酒足饭饱,陈川送宋与宁出门,走到楼下,他终于忍不住挑明道:“你其实没必要这样,我这样是人不值得你做这些!”
“你这样的人?”宋与宁问,“你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
陈川很认真地回答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只是个屌丝,一无是处,平平无奇,每天最大的梦想就是好好赚钱,然后娶个……”他顿了顿,“娶个老婆,生个儿子,一家三口过点小日子,不求大富大贵,平平淡淡地就好。”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走一边踢着小石子,“但是你出现了,你的出现,给了我不该有的幻想,让我的生活脱离了原来的轨迹,让我越走越偏,可是走的再偏,总是要回到原来的轨道上。”陈川回头,看着宋与宁,“你是山顶的松树,而我却是山脚的野草,我们两个注定不能在一起。”
“山顶的树可以挪下山脚,同样山脚的小草也可以栽到山顶。”宋与宁道。
“你不要强词夺理,你没听说过树挪死吗?”陈川抓狂道。
“树挪死,但是人挪活,况且你也不是草!”宋与宁停了下来,看着他,“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看的那么低?”
“这是事实啊!”陈川又一脚踢开一个小石子,“我有时候想,我宁愿在你心里,只是路边的一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