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靳北森是个习惯晚睡的人,他总是有太多的心事积压在心头,所以夜不能寐的,和周曼纯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他睡得特别踏实,怀中不再是空落落的感觉。
周曼纯走后,靳北森的睡眠变得很差,有时候,一夜他会醒好几次,他经常梦见周曼纯掉下悬崖离他而去,这就像是一个噩梦,纠缠了他整整三年。
“嗯,我正准备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周曼纯紧紧地压着自己的胸口,忽然间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面对靳北森时,即使是隔着电话,她都能乱了心跳。
但是面对虞琛时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和虞琛说话,总是平平淡淡的,或许,终究是因为两人没有爱情吧。
靳北森挂了电话,也没和周曼纯说声“晚安”,过去,他总是等着周曼纯先挂电话,这也是靳北森绅士时的表现。
被人先挂了电话,周曼纯的心里有几分空荡荡的,她抬起头来,天空中好像忽然浮现出靳北森被放大的脸,她呆呆的望着墨蓝色的夜空,陷入了深思。
“小纯,晚安。”靳北森隔着手机说道,尽管此刻已经挂了电话。
一抹高大的身影站
在阳台上,晚风拂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吹的他的眼睛却生疼了起来,他的心脏像是被针扎一样的难受,墨眸微凛,自嘲的笑意弥漫在眼底。
三年,等到的结果究竟是什么?是她的背叛,是她和别人有了家,是她忽如其来的冷漠罢了,明知道结局是这样,还该不该等呢?
周曼纯挂了电话后,默默地在心底对靳北森说了一声“晚安”,她一次次的自我麻痹,骗别人,骗自己,可是终究还是逃不过。
其实周曼纯对靳北森的心思很明白,她就是喜欢他,只是倔强不肯说罢了,周曼纯是个完美主义者,她想得到全部的靳北森,而不是只有一点点的靳北森,她多害怕,回到那个家,回到海滨路520号,在三楼的那个房间里,或是在靳北森的心底,仍旧有林星妍的存在。
周曼纯以为自己这趟回来,已经问心无愧,已经彻底的忘记了靳北森,可是一次次的相遇,重逢,她的心终究还是乱了节奏,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什么忘记靳北森,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感情,最怕的就是剪不断理还乱,若真像是这夏夜的风,轻轻地吹过
,什么都没有带走,那该多好。
而靳北森,一次次的放下了尊严,可是,看到周曼纯和虞琛在一起时,他那颗火热的心,像是瞬间被一碰冰水浇灭了一样,真的好痛!
这三年,靳北森从未碰过任何女人,但是周曼纯却背叛了他,自己真的连这样的她都能接受吗?
靳北森一次次的问自己,他所希望的感情是纯净的,他心目中的周曼纯也是完美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纯净,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梦醒时分,靳北森一次又一次狠狠地嘲笑自己,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周曼纯哪有那么在乎他?若是在乎,当年她就不会走了,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那些剩下的遗憾,就像是藏在心脏里的毒,慢慢的发酵,直到让他对她的思念变得越发浓厚,越发不可收拾。
靳北森只是想证明,周曼纯的心里还有自己的存在,若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了,那他又该怎么办呢?
一向头脑清晰的靳北森,竟然在此刻迷乱了心神,一股浓厚的悲伤将他浸泡在悲凉的夜色中,久久挥之不去。
但是,当破晓的光芒冲出天际之时,希望会
再一次的重现。
翌日清晨,虞琛带着周曼纯去唐家找唐逸,周曼纯听说唐逸平日里最喜欢品茶,还特地带去了两瓶上好的铁观音。
唐逸为救儿子,已经把他原先富裕的家给卖了出去,现在住在某个小镇上,距离市区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周曼纯猛地想起以前靳北森也带她去赌场玩过,他们赢得了那块地皮,也就是如今的“anchun商城”。
赌博这东西,能让人短暂的快乐,永久的痛苦,没有人能够一直不输,命运之神总是轮流转的,还真是害人不浅。
虞琛在车里放着一首节奏轻松地音乐,周曼纯一边跟着音乐声哼唱着。
“阿琛,你赌博过吗?”周曼纯侧眸问道,眼神里扑闪着晶莹的光,浓密卷翘的羽睫像是小蝴蝶的翅膀,可爱极了。
“和朋友之间小赌过,大赌没有。”
“赌博真是碰不得,你可不能去赌。”
“是,听老婆大人的话。”虞琛笑着说道,他从未沾惹上过那些坏习惯,抽烟喝酒赌博,虞琛只会喝酒,但是平日里除了应酬,其他时间都不喝。
“若这一次唐逸的儿子没有赌博输钱,唐
逸也不会卖掉这块地皮的,这块地皮,三年后,价格可能能翻上去好几倍。”
“人的本性就是欲望缠身,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钱的。”虞琛温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理智的说道。
“是啊,欲望缠身,那阿琛你有什么欲望吗?”
“一点点爱财,但是更爱你。”
周曼纯听的心里直翻泡泡,虞琛平日里看上去很是正直,但是说起情话来,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