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防线上。
早在此枕戈待旦的陷阵营露出了獠牙。
他们均是军中精锐选拔而出,是天生为战而生的战士,他们的使命就是将所有来犯之敌斩落马下!
待陈远这边一回归军阵,比第一道防线上更汹涌的滚石、檑木疯狂往下翻滚。
刚沉寂在喜悦中的曹军没来得及喘口气,顿时就被滚石檑木吓得连连后退。但人腿哪里跑得过翻滚的石块,很快就有人被石块砸中。
“啊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奔逃的曹军这时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两轮檑木滚石落下后,冲锋的曹军损失惨重。
陷阵营的一名军官主动抽出钢刀,往前一指:“兄弟们,陈将军给咱打了个样,咱们也不能叫旁人小觑了咱们陷阵营,是好汉的,随我冲下去!”
“冲啊!”
“杀啊!给我剁碎了这帮畜生。”
“杀”
战场上恐惧和勇气均是和瘟疫一般,只要一沾染就会迅速蔓延。
此前陈远和军士在山腰已击溃曹军一次,陷阵营和第二道防线军士看在眼里,已是大为鼓舞。
这会儿再打退曹军一次,陷阵营的士气高涨如虹。
而曹军先锋连战连溃,士气早糜烂不堪。
一消一长下,面对陷阵营的反冲锋,曹军再无半分抵抗意思。
人一旦丧失了勇气,甚至还不如一头猪。
正如后世的一位将领所说的那般:“就是几万头猪,让上万人抓三天都抓不完。”
猪受到惊扰会拼死反抗,但人不会。
他们只会争先恐后的往下奔逃,好像只有跑在前面才算安全。
漫天厮杀声泛起。
只见陷阵营的军士一马当先,如一把尖刀般突入到奔逃的曹军阵列。
一名军侯手持大开山大斧,狰狞着面庞往前一挥,前面两名奔逃的曹军连人带腰断成两半。
大量的鲜血内脏,从体内喷涌而出,浇了枯草一头一脸。
一击得手,他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挥斧砍向离自己最近的的敌军。
陷阵营身后的普通军士也个个奋勇当先,在陷阵营的带领下,如恶狼般扑向惊慌失措的曹军。
一场攻坚战,竟活生生变成了陷阵营的追击战。
山上,刚刚撤回第二道防线的陈远瞧见陷阵营主动出击,顿时惊得了一跳。
他连忙催促亲兵,去将陷阵营拉回来。
可陷阵营杀红了眼,哪里还管这些,只顾往前冲杀。
陈远暗道坏事,正要再亲自带人前去支援。
忽然,旁边的一名亲卒指着山腰的位置,惊喜叫道:“将军你看,冲锋的曹军好像彻底退了下去,陷阵营他们他们胜了。”
陈远一把推开亲兵,往山下看去。
但见人数稀少的陷阵营和自家部众,高举钢刀,凶神恶煞的在后边追。
前面的曹军丢盔卸甲,连滚带爬的往山下奔逃。
甚至他们都忘了反抗。
陈远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但很快他又释然了,曹军也是人,知道恐惧,也会害怕。
冷兵器时代,只要攻击的兵马损失三成,这支军队便有崩溃的风险。
哪怕是铁军,在死亡的笼罩下,也会惊慌失措。
这支冲锋的曹军先锋阵亡早超过五成。
现在,算是彻底废了!
想着这里,陈远绷紧的神经略微松弛。
一旁的一名副将啧啧舌头,感慨着说道:“我看这曹军也不怎么样,这一通滚石砸下去,咱们就胜了这一仗。”
“那还不是陈将军身先士卒。”陈远的亲卒当下吹捧道。
“哈哈哈,那当然是陈将军的功劳,陈将军文武双全,一表人才,要不然怎么能驯服小姐这匹烈马。”最先开口的那副将龇牙一笑,混不吝的回答道。
“等打退了曹军,咱们都要喝陈将军一杯喜酒。”有好事者吆喝道。
“对,让陈将军请客,请咱们所有兄弟都喝上一杯。”顿时,第二道防线内的军官和小卒嬉笑着附和起来。
笼罩在众人头顶的战争阴霾,在这一刻得到极大舒缓。
陈远看着还在厮杀的陷阵营,又看了眼战壕内的部众,冷声喝道:“都他娘的给老子精神点儿,随时准备接应陷阵营和冲去的兄弟。”
“是!”众人神情一肃,齐声答应。
战斗持续进行着。
曹军的先锋已彻底溃败。
四处都是奔逃的曹军,有的人没丢了武器,有的人卸去铠甲,有的则是连鞋子都跑掉一只,光着脚丫在血泥地中奔逃。
“恶鬼!”
“这些家伙是恶鬼,快逃啊。”
“不要,不要杀我。”
山下的夏侯渊看着这一切,顿时气得怒目圆睁,挥舞着马鞭大声呼喊道:“回去,孬种,都给老子回去!”
可吓破胆的曹军根本听不进主帅命令。
即便是少部分曹军精锐想反击,可在自家友邻的裹挟下,连刀都伸展不开,只能被迫顺着人潮奔逃。
尽管夏侯渊不愿承认,但首战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