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辰越再次沉默了。
他的眸光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洞。
的确，现在贺学谦的情况，他不忍心与他争什么……
“但是，我没办法看到卓雅和其他男人结婚。”
他做不到。
厉辰越的情绪明显更加消沉痛苦：
“在我进监狱之前，我以为我可以成全她，我曾经想过，也许尹卓雅离开我，对她而言，她会找到幸福，至少，不用生活的那么复杂。”
他是厉家人的身份，就算他已经脱离了厉家，但将来该有的牵连，还是不会少。
“可是，当我亲耳听到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时，我受不了。”
厉辰越此刻是那样的痛苦。
但是，却又极力站起来，走进他的卧房。
他和孙学明住在他们正准备开业的诊所里。
不一会儿，他换了件干净的白色衬衫，套了件灰色的羊毛衫，简单却又很贵气十足的打扮。
孙学明抬眸惊愕的看他：“你要出门？”
“嗯。”厉辰越点点头，“去见尹悦。”
他知道现在尹卓雅没有时间去照顾尹悦。
厉辰越想要竭尽一切可能的多陪伴她。
孙学明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我也去，我还没见过我的小侄女呢。”
“你去的话……”厉辰越犹豫
几秒：“会吓到她。”
厉辰越还记得清楚那天他去见尹悦。
尹悦显然是怕生的。
孙学明眉头紧蹙，“我长得很吓人吗，真是，在医院的时候，我可是很招小朋友喜欢的。”
“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平时不关心我。”
孙学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非常执意要跟厉辰越一起去。
“你确定要去？我都不被尹悦待见，你去的话……”
厉辰越目光扫了一眼孙学明全身上下。
孙学明整了整衣领，“我去的话，她一定会喜欢我，肯定多过喜欢你。”
说着，孙学明好像迫不及待的去见尹悦。
“走，我们给她买玩具去。”
“她不喜欢玩具。”厉辰越还记得上次给尹悦买了一堆，她瞧都不瞧。
他买的玩具，还不如贺学谦一句安抚的话，让尹悦来得开心。
“那你是不懂小女孩的心思，你买那些什么机器人，大货车，谁会喜欢啊，小女孩就喜欢布娃娃，大城堡之类的。”
说着，孙学明快速拉扯厉辰越胳膊，先去玩具城逛逛。
孙学明果然更加懂小女孩儿的心思。
买了两个大洋娃娃，买了一套幼儿厨具，都是小女孩喜欢的玩具类型。
厉辰越买了几包健康
幼儿零食。
厉辰越手中拽着大包小包，站在尹卓雅公寓门口。
他才觉得自己当真一点儿也不了解尹悦，根本不配做尹悦的爸爸。
门铃响了之后，很快有人来开门。
但并不是如预期的，是贺学谦的妈妈开门，而是蒋珊珊。
蒋珊珊看到是厉辰越和孙学明时，没给他们好脸色。
这是三年多之后，蒋珊珊与厉辰越第一次见面。
蒋珊珊唇角染起一丝浓郁的嘲讽：“哟，这谁啊，厉少爷啊……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啊？”
蒋珊珊看厉辰越的眼神，分明带着十足的憎恨。
贺妈妈因为得知贺学谦的病情，她去医院了。
尹卓雅暂且没时间照顾尹悦，就把蒋珊珊叫来帮忙照顾小孩。
厉辰越神色较为严肃：“我来看尹悦。”
“尹悦是你想来看，就能来看的？”
蒋珊珊一脸傲慢的鄙视厉辰越：
“早几年，希望你来看望她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才出现，显得挺多余吗？”
面对蒋珊珊的责问，某种程度上，厉辰越百口莫辩。
孙学明这个时候凑上前去，小声的说：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就别为难他了，我们是来陪小悦的，而且，尹卓雅也说了
，辰越什么时候来见尹悦都是可以的。”
听闻，蒋珊珊依然是趾高气昂的神色。
甚至，她看着孙学明，感觉孙学明就好像是个大笑话。
“谁和你们是老朋友？我还和他有仇呢。”蒋珊珊毫不客气的指着厉辰越。
厉辰越并没有生气，依然还是与蒋珊珊好声好气：
“我不会与你起争执，你想怎么都可以，但是，今天我想见见尹悦。”
“不行。”蒋珊珊斩钉截铁的态度。
她双手环胸，堵在门口，“我不是卓雅，她说你可以见，但我不能让进去见尹悦，你够资格吗？”
厉辰越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时候，蒋珊珊有足够的理由生气愤怒。
但孙学明却有些恼火：
“蒋珊珊，你差不多就得了啊，不要太过分了，辰越见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你算什么，堵在这里？”
蒋珊珊一直以来就惹孙学明厌恶。
没想到多年不见，她依然还是傲慢无礼的个性，丝毫没改变，甚至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