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剧场上面的阁楼里,阁楼的面积不小,一百多平米的空间,一小半用来堆放比较金贵的道具,另一大半儿就是顾惜的生活空间了。
铺满整个空间的地毯上有一张乱乱的床铺,一个大大的衣柜,一个鞋架,一堆不知道装了什么的盒子……还有一个电炉子委委屈屈地占据了房间的一个小角落。
这个房间布置还真是……很有顾惜的特点啊。
“厕所和浴室都在一楼……平常我也不开火,一个人嘛,这样简简单单挺好的。”
话是这么说,顾惜还是顶着那张卸妆之后什么都没擦的脸去给池迟买了一张新床回来,如果不是池迟坚持,她还想给池迟弄两个柜子回来。
说好的穷光蛋呢?买东西总想多买一点的毛病根本没改嘛。
池迟确定了顾惜不会买额外的家具之后就逛逛悠悠地去了食品超市,等她带着食材回到阁楼上,发现顾惜虽然没买衣柜之类的,却依然败了一堆日常用品,光卫生纸就足足有两条。
“……你这是要避难么?”
“多了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东西当然要准备一点。”顾惜振振有词地把三双毛绒拖鞋塞进了鞋柜里。
池迟突然福至心灵,那些堆在一起的盒子,应该就是顾惜买了之后又没有用上的东西吧。
“番茄牛肉面,要吃煎蛋么?”
顾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要!”
论一个厨艺废是怎么在国外把自己养胖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池迟把长发扎起来又系上围裙开始给顾惜做饭,忘了买菜板,池迟找了一个盒子垫在了装牛肉的塑料盘下面。
池迟在做饭,顾惜蹲在她旁边美滋滋地看着。
“明天我们还要去隔壁城市演出,我跟说啊,现在我们也是远近闻名的剧团了,不光能维持运营,还能盈利,这次我们出去演出,还有学校里学表演的学生们来看……”
顾惜笑着戳池迟的细腰:“快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没有痒痒肉的池迟拿起黑胡椒罐对她作势比划了一下。
顾惜立刻抱着池迟的腰整个人都贴在她背上:“嘿嘿嘿,你打不着。”
“我要往面里放香菜啦!”
“不要!”
顾惜松开池迟忙着探头看锅,才想起来池迟明知道她不吃根本不会买香菜回来。
可惜,反应的慢了,池迟一只沾了番茄汁的手已经糊在了她的脸上。
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最后,两个人在床边铺开了一张桌布,一人捧着一碗面,伴着徐徐的晚风吃起了晚餐。
“唔,爽……老外做的饭吃多了真是折磨。”
热腾腾的面伴着浓汤下肚,顾惜长叹了一声,一脸的陶醉。
池迟今天坐了足足十七个小时的飞机,顾惜虽然很想拉着她说话,还是大发慈悲地让她早点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顾惜轻手轻脚地起床,楼下来了人搬运他们演出需要的道具,顾惜还示意他们都轻一点儿。
难得的一场酣睡,算算时间,池迟醒来的时候,顾惜大概都已经要到达目的地了。
此时,这座剧院是空的。
池迟穿着睡衣慢吞吞地走下楼梯,拍拍道具间的门,在化妆间里转悠了一圈儿。
最后,她坐在舞台上,面对着门窗紧闭的剧院。
谁能想到呢,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奇妙的事情,一个叫池秀兰的老太婆设计了一个剧院、写了一个剧本想自己排一场话剧却最终放弃了,兜兜转转,她还是亲眼看见了舞台上她的话剧应有的样子。
像是一场梦,终于被赋予了最让人愉悦的结局。
……
顾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一天,筋疲力尽地拖着两条腿走到阁楼上,她退了一步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这是哪儿?
这是我家?
窗前摆了矮几和藤编的坐垫,床的位置变了,上面还加了一个特别有梦幻感的床帐,整个房间的空间都发生了改变,有了一个装着抽油烟机的厨房,还有了一个单独的衣帽间。
池迟端着炖好的山药排骨汤从厨房里出来,歪头看了顾惜一眼。
“山药排骨汤、虾仁西蓝花、花生焖米饭,洗手去。”
“我家怎么变这样了?”
“我养的人怎么能住的这么不舒服啊。”
“我觉得我原来挺舒服的。”
“哦……那等我走了你再改回来,钱我出。”说这句话的时候,扎着围裙的池迟真是壕气侧漏。
自诩为是穷光蛋的顾惜怂了,乖乖洗手吃饭。
这天夜里,明明已经疲累到极点的顾惜哼哼唧唧半天都不想睡觉,那两天的表演都很受欢迎,无论是专为国内游客准备的华语表演,还是她一手编排的当地语言表演都赢得了很多的掌声。
被认可和赞美的感觉让顾惜觉得熟悉又陌生。
更有一种奇妙的热量似乎就在她的胸膛里流窜,让她想要说点儿什么,说给她最好的朋友听。
“小池迟,睡了么?”
“没。”
虽然现在是休假,池迟还是习惯睡前看一点表演方面的资料。
“你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