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承宣盯着她看了会,走到她身边,伸手在她的枕头下摸出了一把小匕首。
刚才云珞珈伤他的凶器,他也没有在意到云珞珈用的是什么。
看着手里袖珍的匕首,他稍微扯了扯嘴角,随后把匕首收到了腰间。
转身去把粥端了过来,坐回到床边,继续用调羹给云珞珈喂粥。
这次云珞珈什么都没说,很安静的把粥给吃了。
这个疯子,还是少招惹他。
她今日太过于急躁了,实在是自讨苦吃。
夜承宣如今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夜承宣了,不能惹急了,应该慢慢的夺取他的信任,争取早日让他把她放开。
最好是找到机会,利用他逃走,然后直接摸了他的脖子。
见云珞珈这么乖的把粥喝了,夜承宣的眼神温和了许多,“早这么乖,我也不会舍得伤害你。”
云珞珈没有理他,仰着头看他。
夜承宣把手里的碗端着放到别处,伸手去摸云珞珈青紫的脖子,眼底闪过心疼。
他对云珞珈动手了,还下了这么重的手。
手上的伤,跟她扯平了。
可他心疼云珞珈,云珞珈却不心疼他。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之前云珞珈说心疼君玄翊,因为君玄翊的可怜。
可他爱而不得,就不可怜了吗?
为何她现在连怜悯都不给他了?
他的手指再次掐住云珞珈的脖子,但是手指却没用力。
云珞珈冷眼看着他,嗤笑了声,“用力呀,掐死我。”
听到云珞珈的话,夜承宣猛地缩回了手,眼底满是恐惧。
他怎么会让她死呢。
他要留着她为他陪葬呀。
收敛起眼底的恐惧,他抬眸看向云珞珈,从胸前掏出一瓶药膏打开。
他用手给云珞珈脖子上的淤伤上了药。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云珞珈的脖子,他擦药时的眼神温柔虔诚,似乎是在对待易碎的宝贝。
在看到云珞珈脖子上血渍的时候,他用袖子轻柔的抹掉了。
他这前后差距,让云珞珈觉得他好像人格分裂了似的。
刚才还狠的要掐死她,这会又满眼温柔的给她上药。
这样的夜承宣,会让云珞珈有一瞬的恍惚,恍惚觉得他是说得通的。
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该说的都说了,不敢说了也说了,完全可以确定夜承宣根本就说不通。
事到如今,她连一个字都不想跟夜承宣说了。
她觉得无论说什么,都是在对牛弹琴,不如找机会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其实我不喜欢寒冷的北疆,因为幼时,被看管的嬷嬷丢在雪地里冻了一夜,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体寒,也惧寒,怕苦,却要吃苦,因为我怕吃了甜就戒不掉了。”
他抬头看着云珞珈,“是你把衣服铺在了我身下,让我感受了温暖,也是你让我尝了甜,所以我戒不掉了。”
“云珞珈,你得负责,直到我死。”
以前是吃蜜饯还能觉得甜,现如今只有看到云珞珈才会觉得甜。
他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云珞珈。
无论与她在一起做什么,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
云珞珈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皱起了眉。
她真的很想问这世界上就她一个女人了吗?为什么一定要逮着她一个人折磨。
以前她确实是心疼他的遭遇,可成为了夜承宣后,他明明拥有了一切,为何不能从过去走出来?
也许,那是他的阴影,他无法走出来。
可他在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后,她再也不会对他产生同情了。
她现在想做的,只是杀了他,逃出去,回到澧朝的军队,治好大家。
她得尽快想办法逃出去,不然君青宴知道找来,事情就会很麻烦了。
夜承宣自顾的给云珞珈上完药,起身准备离开。
云珞珈看着他的背影,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澧朝军队的疫病是不是你所为?”
没有任何天灾,突发疫病本来就很奇怪。
疫病只在澧朝军营发生,而北疆似乎没有,这点就更奇怪了。
夜承宣习惯性对云珞珈说实话。
他转头看向云珞珈,面色淡然,“是我所为,目的就是引你前来,你这不就来了。”
看着夜承宣理直气壮,面不改色的样子,云珞珈气急了。
怒意无论如何都无法压制,她咬着牙看着夜承宣,“夜承宣,你卑鄙!”
“卑鄙?”
夜承宣转身看她,淡然轻笑了声,“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要胜了,用什么方法不是赢?”
“就好像你现在在我身边,那就是我赢了。”
“打仗不就是要不择手段?”
夜承宣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对。
“不择手段赢了的仗有何值得炫耀的?”云珞珈实在是对夜承宣失望透了。
以前她还觉得君玄翊跟她是一路人。
如今看来,他们不但不是一路人,而且是相反的两种人。
她自私只是为了保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