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心里的悲痛,让单衡把尾七扶着到了旁边的空地,撕开了他的衣服,帮他把箭拔了,处理了伤口。
尾七脸色惨白,皱眉看着云珞珈,询问道:“娘娘,主子没事吧?”
听到尾七的话,云珞珈沉下了眸子,半晌才回道:“被刺客追杀进了山上,生死未知。”
她的声音生硬,强压着心里崩塌的情绪。
“属下没有保护好陛下,属下该死!”尾七愧疚垂眸。
云珞珈没有说话,也没有怪尾七,只是把药递给了单衡,让单衡帮尾七上药。
过了良久,她才说话,“今日西楚敢闯进澧朝,对陛下下手,定不能饶恕。”
她拿出君青宴的令牌,对着单衡下令,“本宫以陛下之名,命你回去整顿三军,随时准备进攻西楚。”
单衡没想到云珞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有些为难的行礼,“这,娘娘,虽说见令牌如见陛下,可是虎啸军只听陛下的命令,除非有陛下的兵符。”
云珞珈又从空间取出兵符,“兵符在此。”
君青宴喜欢将重要的东西藏在云珞珈的空间,虎啸军的兵符早就让云珞珈收起来了。
看到兵符,单衡怔愣了一瞬,回过神后,赶紧跪地领命,“臣遵命。”
他疑惑兵符为何在云珞珈这里,可也知道君青宴对云珞珈的宠爱,将兵符放在她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有些疑惑,对着云珞珈抱拳行礼,“娘娘,陛下还未找到,可否要等找到陛下后再做决定?”
云珞珈扫了他一眼,眸光沉了沉,“陛下会支持我的决定的。”
她目光落在那遍地的尸体上,眉头紧锁,眼底是滔天的怒意,和即将决堤的悲伤。
西楚人杀了她的夫君,西楚必须要灭。
无论他们是为什么要杀君青宴,他们都得为君青宴偿命。
君青宴死了,他们都别想活了。
云珞珈收回了视线,想要上马离开,心脏忽然传来剧痛,她支撑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眼泪几乎不受控的夺眶而出,她想要止住,可却无能为力。
只觉得天底都在摇晃,她最终还是没能支撑住,因为巨大的悲伤而晕厥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皇宫的,醒来后,入眼便是熟悉的床幔,还有围在床边担忧的看着她的孩子们。
溪南见云珞珈醒来了,担忧的上前,“姐姐,你醒了,你感觉如何/”
云珞珈感觉头疼欲裂,心口也隐隐作痛,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是却体力不支倒了回去。
念念赶紧上前扶住了云珞珈,眼眶通红的看着云珞珈,声音带着哽咽,“母后,你吓死念念了,你睡了整整三日,御医都说你很危险,我害怕极了。”
听到念念的话,云珞珈蹙起了眉,“我睡了三日?”
她对着旁边的十三伸出手,沙哑着声音跟他说:“扶我坐起来。”
十三赶紧过去扶起了云珞珈,君烨给她竖起了枕头靠在身后。
云珞珈声音干哑,对着旁边伺候的孟清澜招了招手.
孟清澜眼底全是担忧,赶紧上前来,红着眼睛问:“娘娘有何吩咐?”
想起云珞珈满身是血被送回来的样子,孟清澜的心脏还是不受控的抽痛。
她以为云珞珈出事了,差点吓得没了命。
这几日她都是衣不解带的在旁边守着,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云珞珈终于是醒来了。
云珞珈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差点没发出声音。
孟清澜赶紧让人去给云珞珈倒了些茶水,端着喂给了她。
云珞珈喝了两口水,跟孟清澜说:“让人去把小福禄总管叫来,再吩咐人去相府,把丞相大人,还有尚书大人,御史大人请来。”
君青宴不在了,澧朝她必须要为他守住,到时候他复活后,完好的还给他。
君青宴的死令她痛彻心扉,可她不会随着君青宴一起去了。
她相信君青宴会活过来,所以要替他守护他所在乎的一切,为他守护好澧朝的江山。
孟清澜对着云珞珈点头,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去办云珞珈吩咐的事情了。
吩咐完孟清澜重要的事情之后,云珞珈摸了摸念念的头,跟几个孩子说:“母后没事,你们都别担心,也别围在母后这里了,母后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念念看着云珞珈,蹙眉眉头,“母后,我听到有人说我父皇被刺杀已经不在了,可是真的?”
云珞珈知道这种传言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她对外声称君青宴只是失踪,可是一日不见君青宴,就会有人胡乱揣测。
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可是,她得让念念坚信君青宴还活着。
她摸着念念的头,撑着有些虚弱的身体,坚定的告诉她,“你父皇定然还活着,你要坚信,他一定活着,并且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定然是会想办法让君青宴回来的。
若是君青宴真的无法复活了,她也会为他报了仇,让澧朝江山朝着他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倘若到时候她还没有找到办法让君青宴活过来,她就随着他一起在空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