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味道不好闻,我知道,以后不会在房间吃了。”
“……”
其实他的真正意思是想说,如果你没吃饭,我叫厨房再给你做一份。
是挨骂挨习惯了吗?她也太敏感了。
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眼见自己给了她压力,战北爵只能先走开。
“没关系,你吃吧。要是还嘴馋,我叫厨房再给你做点别的。”
“我去外面一下,屋里热,你可以先把这个东西脱了。”
等他磨蹭好几分钟从外面卫生间回来,泡面和卡通衣服已经不知去哪里了。
姜南方穿着他熟悉的宽大男版t恤,用中长的黑色头发盖住半边脸,正在等他。
见他进来,先是拘束一点头,然后面试似的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姜南方。今年十九岁,南大在读大一学生。”
“……”
十九岁。
十九岁就被嫁进来给自己当老婆了。
战北爵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古时候找通房丫头的“腐败”老爷。
“你好,我是战北爵。不用这么拘束,以后…”
“对不起我肚子疼,能不能去用下卫生间?”
“……当然可以,你随便用。”
姜南方这一去,居然超过了一个小时。
要不是卫生间时不时
有水声传来和人影在晃动,战北爵几乎要以为她晕倒在里面了。
迟迟等不出来她,战北爵想,可能是她紧张吧。
才十九岁的女孩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只有过一面之缘就要一起睡觉的“老公”。
她在刻意磨蹭时间。
确实,她才读大一,学习成绩又好。
万一因为跟他结婚,需要生子,耽误了学业…
战北爵觉得有些好笑的摇摇头,抬脚去了卫生间门口。
“哐哐哐—”
里面水声停了:“…怎么了?”
“我先睡了,等下你去睡客卧吧。名片我放茶几上,有空存上我手机号。”
“爷爷还在医院,他想见你,哪天学校有空你给我打电话,带你去见见他。”
“哦—”
没曾想第二天早上起床又看见了她。
头发洗得干干净净,但仍旧是扒拉了一半在左脸上,全身上下一套男装。
见战北爵从房间出来,她看了过来:“早。”
“早…你今天有空?”
“上午没课。”
哦,那可以一起去医院了。
但穿这套衣服去见爷爷恐怕不太合适。
战北爵想让她换,碍于昨天她的敏感,怕伤她自尊,到底没说出口。
“我洗漱一下就下去。你先下去
吃早餐等我。”
姜南方不自在的用手指搅着t恤下摆,如蒙大赦:“好。”
等他洗漱一番换好衣服从房间下去,她已经吃完饭了。
战北爵怕她久等,随便扒拉了几口:“走吧。”
管家和保姆一起朝他们看过来,眼神欲言又止。
战北爵知道他们什么意思。
身为战家太太长成这样就不说了,再穿成这样出门…
战北爵觉得有必要跟他们立下规矩。
“你先去车上等我,我拿个东西就出去。”
姜南方空着手先一步走了,战北爵告诉管家和保姆。
“太太是爷爷亲自选的,什么样他心里有数,你们心里也得有数。”
“以后不许当面盯着她脸看,不许议论她的衣着。爱长什么样,穿什么样是她的自由。”
“谁敢有意见,或者出去胡说八道,不听到便罢,但凡有一个字传进我耳朵,这辈子都别想再进战家了。”
爷爷对姜南方很喜欢。
虽然她没带礼物,没化妆打扮,没甜言蜜语。
但坐在那问一句答一句已然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就这样,姜南方在战家总算慢慢放开了些自己,慢慢有了笑容。
但她总是不爱主动跟战北爵说话,甚至躲避他的眼
神。
战北爵很忙,有段时间同时八个项目一起开工。
又要处理临时意外,又要融资筹措资金,又要审核各种日常文件。
他每天天南海北的飞,头都快忙掉了,有时候心里很烦,很想像别人一样突然接到老婆的关心,或查岗电话甜蜜一下。
但,那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道姜南方到底存没存他号码,结婚小半年了,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过。
年底,举办完公司尾牙年会,大年二十八,战北爵终于迎来了他的假期。
这也是结婚以后,跟姜南方一起过的第一个假期,他挺重视的。
甚至他想好了。
如果姜南方对脸上有疤实在介意,实在自卑,他可以趁现在有空陪她去趟韩国。
心里满满打算的回家,本以为放了假姜南方会每天老老实实在家待着等他。
结果晚上十点多回去,她人还没在。
“太太呢?不是放假了吗?怎么这么晚不回来你们也不催她?”
管家说:“放假是放假了,但太太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