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方一副早安排好了一切的淡定模样。
“好办。能在格瑞继续待下去就待。待不下去,跟你们一起走就是了。”
“谁也不是战北爵一辈子的长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是成年人,他能不懂这个道理?”
一句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
确实。
都是成年人了。
在这个道德不值钱的年代,指望别人自我道德约束,不给自己制造麻烦。
这不幼儿园小孩的想法吗?
大家都瞬间都蠢蠢欲动了。
“可是…”李工头一个皱起了眉头。
“我一时半会去不了啊,跟战氏合约还得半年才到期呢。”
“半年后你们项目都进行一半了,我去了还能入到干股?”
张工也附和:“是啊,我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我比你时间更长,刚续完两年的合同。”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有同样的问题。
但姜南方仍旧一脸淡定,很显然,这个问题她也事先想到了。
“只要你们愿意跟我走,这都不是事。”
“愿意走的,今天把这合同签了,明天去找高副总辞职。”
“辞得了,我给你们半个月时间交接工作。辞不了,我也有辞不了的解决办法。”
“一,无故旷工
,破坏公司制度,让他主动辞退你。当然,损失的薪水我会如数补给你们的。”
“二,申请解约。解约不成,被法务起诉的,官司我来帮你们打。”
“只要你们相信我,愿意跟我走,无论花多大代价,我都会力保你们。”
第二天早上,质量部需要一份文件,打电话去技术部请教管该产品的李工,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以为整个技术部都没人在,质量主管只能亲自上了楼。
结果到技术部一看,除了李工不在,剩下的工程师全在位置上。
这也太没责任心了。
座机电话在他们身边响了又响,一个个都假装充耳不闻?
“李工人呢?怎么打电话一直不接?”
没人接他的话。
一气之下,质量主管告状去了高副总办公室。
很快,高副总带着人来了。
“李工呢?怎么今天半天都没看见他人?”
有人答:“不知道,我们也没看见。”
“这叫什么话?你们也没看见?他今天没来上班?”
“我们是来工作的,又不是盯他的梢,有没有跟您请假谁知道?”
“……”
高副总只能亲自给李工打电话。
李工说:“不好意思高副总,我现在在
老家呢。我爷爷昨天晚上突然病了,就我这一个孙子…”
“回家也不说一声,什么时候回来?补个请假条。”
李工说:“唉,我正要跟您说呢,回不去了。”
“我爸妈嫌我一把年纪了还不结婚,本就不同意我一个人在南城漂,现在爷爷病了,他们逼我留下。”
“我是家里的独子独孙,实在不好拒绝。高副总,要不我写个辞职信,您批准我回老家吧。”
嘿。
这叫什么事,说辞职就辞职!
但实话实说,技术部也不缺他这一个人。
既然人家家里有事,高副总也不想为难。
于是乎,李工就这么顺利走了。
有了他的带头,接下来一周,有人故意旷工,有人工作散漫,有人借口想加薪跟高副总狮子大开口。
一时间,技术部乌烟瘴气。
新的一周,周一例会,高副总大发雷霆。
“到底是怎么了?就因为去年卖了小一百亿产品,做了一年行业标兵,飘了?”
“别忘了!产品不是你们设计的!单子不是你们签的!翅膀还没硬到胡作非为的地步,都给我悠着点!”
“都是这么多年的同事了,平时我也没亏待你们吧?怎么以前没发现你们这
么没良心?”
“想把好好的技术部弄乱啊?老窝都不想要了?你们要造反?”
有人呛他:“我们还没良心?去年大卖的产品不是我们原创设计的不假,但没我们的配合,能那么快出结果?”
“就是,模具图纸都是配合修改的,后期工装也全是我做的。为了那个产品,我不知熬了多少夜,加了多少班,怎么就没一点功劳了?”
“他们都去忙新产品,老产品可都是我跟李工负责的。”
“格瑞大小四百多种产品,我们一人负责两百多,每天鸡毛蒜皮的事忙个不停,怎么就不被您看在眼里?”
“干这么多年了,除了去年多领一个月红包,一次薪水没涨过,早不想干了。”
每个人都有牢骚,每个人都有情绪。
高副总算是看出来了。
这哪是偶尔的闹情绪不痛快啊,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大家想集体跟他逼宫!
“所以你们闹了一个星期是想干嘛?涨薪水?集体涨?”
“各位大哥,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就算我有心帮你们涨,现在是谈这个的好时候吗?”
“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