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外奔走的一天。
姜南方找了两位向导,陪她从出事地点开始,拿着战北爵照片挨家挨户的走。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仍旧丝毫头绪都没有。
心情挺差的,不想回家。
向导们下班离开了,她一个人在宽阔干净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
不知道走出去多久,忽然,有人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凭借熟悉的手感,力度,拍下来的角度,姜南方心里瞬间想到了战北爵。
她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愣在原地好几秒才回头。
结果看到的是阿钟的脸。
好久不见阿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虽然乍然相逢该是件让人开心的事,但姜南方高兴不起来。
甚至看到曾经日日陪伴在战北爵身边的人在,而他不在,她更加伤感。
鼻子一酸,忍不住眼泪往外涌
。
“阿钟。”
阿钟在国外开荒。
从找办公楼,注册公司到招兵买马…各种大大小小的事全是他一人操办。
每天在大街小巷穿梭,早已没了往日的精英形象。
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头发中长,穿一件款式很普通的衬衫和牛仔裤。
很像电影里气质颓废的金城武。
见姜南方哭了,他伸
出双手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她。
“我知道。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回来的。也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想哭就哭吧。”
姜南方隐忍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鼓励她哭了。
她伏在阿钟肩头,哭的撕心裂肺,没完没了。
两人不顾来往行人的注目,就这么站着,一直哭。哭到姜南方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阿钟才带她回去。
两人坐在酒店房间里喝酒。
阿钟说:“虽然我不想跟你说这番话,但思来想去,就算惹你不高兴,还是要说的。”
“已经过去20天了,恐怕你不得不接受现实。”
是啊。20天。什么概念?
足够一个死亡的人化成一堆白骨了。
但姜南方还是不想面对。
她忘不了战北爵在机场深情款款看着她的模样。
忘不了他搂着她,无比留恋的说爱她的模样。
他是那么好,那么好,那么好一个爱人。
就这样说丢就丢了,怎么甘心?
“知道我会不高兴那你就别说了。反正我一日不见到他就不会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给孩子们打电话了?他消失了,打不了。你也不打,孩子们不可怜吗?”
孩子们?
姜南方眼神一
下亮了起来。
“你也知道孩子们的事情?”
“当然。”阿中说。
“战总没什么朋友,所有事都是我帮他做的。”
姜南方倒是想给孩子们打电话,可是,除了战北爵和阿钟,还有远在异国他乡的阿成,根本没人知道孩子现在的下落和联系方式。
她也得打得了啊。
“钟家明,你真是个混蛋。你们骗得我好苦!”
阿钟道歉。
“我知道。你想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先告诉我你的答案。”
“是要继续呆在这里执着一个可能不会有结果的结果,还是跟我去见孩子们?”
姜南方已经几个月不曾见过孩子们,此时此刻,她又能怎么选?
可是,她还是放不下战北爵。
“万一他根本没死,现在正迫切的等着我们去救他怎么办?”
阿钟比她淡定,理性分析。
“如果真是这样,我相信战总也用不着我们。”
“只要给他生的希望,他绝对会抓住任何可能自己站起来。帮不了就是帮不了。”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白等,不如去陪孩子。姜小姐,你是聪明人,好歹保一头的道理不用我告诉你吧?”
就这样,第二天,姜南方万般不舍的跟阿
钟一起离开瑞士去了挪威。
“为什么会选挪威?”
阿钟跟她解释。
“因为景煜和甜甜说的,说你曾经告诉过他们,想带他们到这里来定居。”
生活里处处都是战北爵的影子,残留着他的用心。
姜南方想:就算他真的没了,自己这辈子也要活在和他的回忆里,每天重温,永远不会忘记他。
抵达挪威的时候是凌晨早上五点多,孩子们还没起床。
战北爵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庄园。
漂亮到姜南方只在古典英伦剧才见过那种。
前面是巨大的花园和草坪,草坪后方有一栋白色的小洋房。
院子里摆满了花花草草和各种充满童趣的玩具。
屋子里童趣,干净又明亮,一进去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阿成把门打开,迎接姜南方和阿钟进去,看到这一切,姜南方忍不住眼眶又湿了。
是她喜欢的风格。
是她曾经在幻想中跟孩子们描述过的风格。
连花花草草都是她喜欢的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