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闷着头不说话,战北爵等了一会,只能换话题。
“阿姨呢?你跑出来工作,把她一个人放家里了?”
敏儿点头,并拿出手机看时间。
“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时间久了我不放心。”
“再见战先生。”
说着她就要走,战北爵脸一冷。
“说了以后不要叫我战先生!”
“……”
“叫哥!”
敏儿叫不出口,她也不想叫。
别开留恋的眼睛:“我先走了。”
战北爵伸手拉住了她:“等等,我送你。”
他用另一只手把手机拿出来,给姜南方打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出来。
事关招标,姜南方抓住机会肯定想多打听点消息,把胜算都攥在手里,所以多聊了会。
没想到战北爵亲自来接她,等着急了。
“好啦好啦,马上出来了,稍等。”
结果走出大厅门一看,车边站着两道熟悉的影子。
申敏儿低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被战北爵给碰到了。
也好,人家是带着目的来的,要的就是被他们看到。
迟早躲不过去,早碰到早好。
姜南方不信了。
比她多吃将近十年的饭,比她多经历了那么多事。
这么
点个丫头片子,还能对她构成威胁?
大步流星走过去,还没到面前,她就一脸惊喜的看着敏儿。
“我就说嘛,看起来你眼熟的很,以前肯定在哪儿见过,原来真的是你!”
“不是在福城读书吗?怎么突然参加工作了?打扮成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认。”
“什么时候到南城来的?还去了华泰工作,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你哥担心你,整天在我面前念叨,说你年纪小,社会经验不多,对福城又不是真正的熟悉,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孤独,被人欺负。”
“正想找机会回去看你呢,结果你就来了。说来也是心有灵犀。”
这么热情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申敏儿亲嫂子呢。
对比姜南方的圆滑,敏儿显得幼稚许多。
她说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木讷答,“谢谢。”
“谢什么?这不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嘛,谁让阿爵是你哥呢?”
“走吧。既然来了,好久不见,一起聚聚。带你去家里瞧瞧。”
说着,她一手挽战北爵,一手挽敏儿,和和气气要上车。
战北爵边走边告诉她,阿姨也跟着一起过来了,敏儿白天上班,就把她一
个人锁在出租屋里。
时间长了不放心,他得过去瞧瞧。
“阿姨也跟着一起过来了,那叔叔呢?”
嘴上一副关切的语气,姜南方心里却说。
得,这是举家搬到南城来了。
“敏儿,实话实说,你是不是不喜欢福城,更喜欢南城呀?”
“如果是,没必要在外面租房子,尽管告诉我,我再买套房子给你们。”
“你是阿爵的恩人,我理性对你好点。咱们现在就去瞧叔叔阿姨,商量商量看你们喜欢哪?明天就去看房子。”
姜南方知道战北爵的人品。
如果申敏儿执意要留下来,他肯定不会让她一直租房子住。
毕竟她这么大了,跟父母一起挤出租屋里不方便。
与其等战北爵提出来,不如她提。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敏儿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她。
战北爵看她一副心事重重,欲语还休的样子,替她解释。
她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只有母亲。
父亲去世了?
怪不得会突然跑到南城来。
现在正是心里难受脆弱的时候,想找人依靠?
只可惜。找错了人。
世上男人千千万,想男人她给她介绍就是了,不许想别人老公。
“不好意思,我不
知道。”
敏儿假笑:“没事。我们赶紧走吧。”
柯腾帮把申敏儿的房子租在了四环外一个破旧的小区里。
没通电梯,他们住在五楼,要步行上去。
过道幽暗潮湿,一股子霉味,有些楼层有声控灯,有些楼层坏了,黑压压的。
屏着气走在里面,战北爵全程搀着姜南方,生怕她摔倒。
曾经在瑞士的日子历历在目。
战北爵不得不感叹一句敏儿没出息。
好不容易从瑞士那个泥潭爬出来,又把自己扔进了这里。
三人前后脚来到五楼。
敏儿接着楼道里的光,找出钥匙,拧开家门。
推门进去,地上一片狼藉。
电视开着,灯开着,母亲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坐在地板上,正对着电视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什么。
敏儿仿佛司空见惯的这种场景,面不改色走进去,一路走,一路捡起地上掉落的东西。
顺便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姜南方和战北爵看见这样的场景,难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