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医生你的意思是,他的心脏功能快不行了?”
“可以这么理解。”
“那是不是说,他…”
“你想问他可以活多长时间对吗?”
医生推推眼镜。
“你是年轻人,我也不避讳你。医学上一般来说不会给出确切答案,因为毕竟会有个例存在。”
“但根据大数据来看,不会很久,家属要有个心理准备。”
周金贝一下炸了。
“什么心理准备?准备让他去死?”
“不。我们要救!我不要让他去死!”
医生抬手,示意她安静。
各种各样的家属他每天不知道要见多少,什么样的反应都不奇怪。
“好,既然你们要救,那就只有手术治疗一条路。”
“我们就尽快做个病理分析,确认他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心衰。”
“如果是动脉狭窄,可以通过支架进行改善。”
“如果是心脏瓣膜有问题,也可以通过置换心脏瓣膜进行改善。”
只要医生说可以得到改善,周金贝就放心了。
她问了一下支架和换心脏瓣膜的价格。
“50万吧。最多准备50万。基本就可以包下来了。”
50万。
对于从小养尊处优,买套护肤品上万,买个包上
10万的周金贝来说,其实真不多。
但那是在以前。
换作一年前,她听见这个数字还会不屑一顾。
但现在…
卡里余额不超过5000块,让她准备50万。
无异于天方夜谭。
钟爸在睡觉,周金贝靠在窗台上往外望。
忍不住又一次思考起自己的前途问题。
从小,爸爸就给他灌输一个思想。
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只有经商或从政才能改变命运。
指望打工是不可能的。
因为战北爵和姜南方的照顾,这几个月,她在战氏工作的很开心。
衣食无忧。
虽然心里总告诉自己要努力,要向姜南方学习。
但并没有付出实际行动。
直到今天,她悟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能每次遇到事情都指望别人伸手来帮你。
如果再不操心赚钱,以后再遇到问题,真没脸往别人跟前站了。
这个世界,没有男人不会死,但没钱,绝对活不下去。
不能再天天想着谈情说爱了。
说到创业,说到借钱。
周金贝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陈娇娇。
因为前几天一直在晋城的缘故,她很想找她聚聚。
奈何事情太多,两人立场又不一样,一直耽搁
。
今天,不打这个电话也得打了。
没曾想,陈娇娇此刻就在南城。
一小时后,两人在距离医院两条街的咖啡馆碰了面。
陈娇娇跟以前一样热辣。
穿一条黑色细绳短吊带,配阔腿牛仔裤,绑带凉鞋。
画着精致的妆,披着大波浪,戴着墨镜,拎着名牌包包,一妇女明星的架势一般走了进来。
再看自己。
素面朝天,扎着丸子头。
一条穿了两天没来得及换的裙子。
高下立判。
周金贝忍不住自嘲。
“同样是别人嘴里的富二代,看看你,再看看我。”
“你是富得流油的富二代,我是负的欠债的负二代。人呀,真是不能比。”
从结婚当晚开始,陈娇娇就再没见过陆明哲。
当然了,也没见过胡嘉笙。
每天一个人闷在婚房里,睡大觉,喝闷酒,喝闷酒,睡大觉。
跟个孤魂野鬼一样。
要不是状态实在差,她才懒得画这么浓的妆来见周金贝。
谁也不知道谁的具体状况罢了。
同样自嘲笑了笑,她说。
“这么长时间不见,不会就为了约我出来跟我诉苦的吧?”
“怎么了?为什么负债?”
周金贝跟阿钟的事陈娇娇门清,所以也不瞒
她。
把他爸出事的事说了一遍。
“他现在在晋城忙得焦头烂额,我不想让他分心。”
“就当做完这件事以后我不欠他了,以后再也不把他放心上了。你帮我一把。借五十万给我。”
陈娇娇现在是对爱情和人生都很失望的状态。
见周金贝又给人怀孩子,又现上赶着给人爸治病的,很是瞧不上。
“长得如花似玉的,平时精得跟兔子一样,怎么一到男人的问题上就犯蠢?”
“你欠他什么了?因为没把孩子给他生下来,所以你就欠他了?”
“还补偿他?要借钱给他爸治病?周金贝,你脑门上就差写圣母两个字了知不知道?”
周金贝知道。
以她跟阿钟的状态,要替人家爸治病,连立场都没有。
被陈娇娇瞧不起很正常。
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