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柱子就推来了他的摩托车。
柱子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麦乐迪的整个头用一块大红色围巾包起来,让她坐在柱子和她中间。
两个人半软禁一样的,带着她出了村子。
摩托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行驶,还带着两个人,左摇右晃的,不管骑的人还是坐的人,都非常辛苦。
麦乐迪估摸着至少有一个小时他们才停下。
耳边传来了行人交谈的声音和越来越多的摩托鸣笛声,应该是到集市上了。
果然,声音传入耳中不久,柱子妈把她头上的围巾取了下来,然后抓着她的胳膊,让她下车。
柱子把摩托车停去了一个能说上的话的熟人门前,用大铁链子锁锁上轮子,然后来跟她们汇合。
麦乐迪趁他停车的功夫,打量了一下这个镇子。
之所以她猜测是镇子而不是县城,是因为实在太破了。
虽然相比村子而言热闹许多,但临街的商铺一看就至少20年往上的居住历史。
款式老旧,陈设简单。
大街上行走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穿着比柱子妈好不了多少。
大家要么推自行车,要么手中牵脏兮兮的小孩
,个个神情麻木疲倦,绝不是一个县城该有的样子。
刚看两眼,柱子妈狠狠在她胳膊内侧掐了一下。
“老实点。乱看什么?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别说我直接把你带回去卖给老李头!”
麦乐迪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不敢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开玩笑,便低眉顺眼地站好。
柱子回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押着她,去公交站坐车。
只要去了县城,远离了他们的熟人圈,逃跑的几率就很大了,麦乐迪心里开始雀跃。
柱子给每人付了两块钱车费,三人挤在公交车最后一排。
两人像看什么似的看着麦乐迪,一路无话,很快到了县城。
昨天晚上柱子妈已经问过了,麦迪说存钱的是农行,三人便往农行方向进发。
一路上,还是那句话:“老实点。别想着耍花样。不然我饶不了你!”
柱子妈甚至不知何时掏出了把剪刀,一边走路,一边用来抵在麦乐迪腰上。
路上折腾这么久,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
三人步行出去十几分钟,还没到目的地。
路过一个开三轮车的大爷问他们去哪,要不要坐车。
麦乐迪当然是想做
的,可惜她没钱。
看眼柱子妈,柱子妈问多少钱,大爷说四块钱起步。
“四块钱。怎么不去抢哦。”
柱子妈小声啰嗦了一句,不耐烦地冲他摆摆手。
“不坐不坐,赶紧走。”
为了省几块钱车费,三人愣是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农行门口。
看着巨大的农业银行几个字,麦乐迪仿佛已经看见了希望,这一路的辛苦总算值了。
看见她眼里的兴奋,柱子和他妈瞬间贴的离她更近。
麦乐迪举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会老实的。”
三人去了自助银行服务厅。
麦乐迪站在没有工作人员的at机面前,心说:这母子俩还不算太傻。知道带她到取款机上来取。
只可惜。20万呢,想一下取出来,非跟工作人员打交道不可。
她在机器上点了几下。
“你们这的系统还没更新,没有人脸识别服务。这个机器操作不了,得去柜台。”
“而且机器上有限额,一天最多只能取2万。”
柱子想起来了。
之前把几万块存款全取出来的时候,确实是去柜台上办的。
没辙,母子俩又跟她一起去了大堂。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三人前
脚进大堂,后脚门被锁了。
而且整个营业大厅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大堂只有一个工作人员,麦乐迪去他对面的窗口坐下,刚准备说业务内容。
一抬眼,看见那人的脸,吃了一惊。
柜台坐的这人不是陆清煦吗?
陆清煦没给她太多吃惊的时间,专业友好的冲他们三个点了点头,然后用标准的普通话问。
“你好,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想告诉自己认错人了都不可能。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声线,熟悉的南城吐字,不是他是谁?
奇怪,他怎么能找到这里来?而且还能精准地找到银行来!
麦乐迪本想在填业务单的时候趁机在写出求助的字样,现在倒好,什么都省了。
她直接跟陆清煦说。
“我要抱井。我被这两个人挟持了,麻烦帮我报井。”
柱子妈和柱子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将手中的剪刀往她身上又抵了抵。
陆清煦:“好的女士。我们这边已经收到您的反馈了,麻烦回头看一眼,工作人员已经来了。”
柱子妈和柱子惊恐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穿黑西装,人高马大的男人。
个个沉眉肃目,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