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我和郑毅打了一会儿游戏后,姥姥和二姨就铺好了被褥让我和郑毅上炕睡觉。
可能因为我们太久没见的缘故,躺在被窝里姥姥便和二姨聊起了家常,我和郑毅挨在一起也听着她们谈话,姥爷则没躺下多久便打起了鼾声……
“妈,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你说吧。”
“妈,我合计等天暖和了,我想进城里打工多赚点钱,好供郑毅和瑶瑶读书……”
姥姥听二姨这么说,便有些担心地说道:“唉,凤云你去城里打工,妈给你看郑毅没问题。只是你一个人去城里妈不放心啊,郑刚活着时没让你赚过一分钱,没让你吃过一天苦,你这冷不丁出去找工作能行吗?”
“妈,正因如此我才更要磨炼下自己啊,以前有郑刚可以依靠,我们娘俩也没为钱发过愁,可这郑刚如今不在了,我要不强大起来以后俩孩子怎么办,您和我爸年纪都大了,还能种多少年地。
再说就指望地里那点收成也不够我们全家过活啊,趁着两个孩子年龄小,我出去多赚点钱,以后好供两个孩子上大学啊。”
姥姥叹了口气:“理儿是这个理儿,只是妈还是不放心你……”
我看了眼郑毅,小声问他:“二姨要是真去城里打工了,你会想她吗?你会不会不舍得二姨?”
郑毅小声应道:“会是肯定会的啊,可我知道我不能让妈操心,她也是为了我才选择出去打工的,我爸爸没了,妈妈又要去城里打工,说不伤心是假的,可我转念一想,其实比起瑶瑶姐你,我算是幸福的了,最起码我有爸爸疼过,妈妈也是因为爱我才迫不得已和我分开。况且我妈和我说了,她一有空就会回来看我,不会像我大姨那样把你扔给姥姥就不管不问了……”
郑毅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声音。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呵,郑毅真是懂事了,你说的对,二姨是好人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二姨已经很苦了,所以郑毅长大后要孝敬二姨知道吗?”
郑毅点了点头,转而我又听见姥姥对二姨说道:“凤云啊,你去城里打工想好干啥活没有,可不能像程老根他媳妇那样啊,进了城啥钱都挣,得了一身脏病回来让全村人都笑话啊。”
“哎呀妈,你说啥呢,你闺女我啥人你还不知道啊,你放心吧妈,我这辈子啊不会做对不起郑刚的事的。
再说咱家又没穷到我需要干那事赚钱养家不是,郑刚这几年还是赚了一些钱的。其实我是想出去见见世面,磨炼磨炼自己,如果以后有机会自己干点小买卖也是能掏得起钱的。”
见二姨这么说,姥姥这才放下心来。
二姨又接着说道:“不过妈,前几天我爹怕你家老没人住屋里返潮,我爹就让我回去把炕烧烧,你猜我路过大河时看见啥了?”
“这冰天雪地的,大河都冻着呢,能有啥!”
“还能有啥!我听村子里人说是有几个外地人去了你们村子,那几个外地人说你们村的大河里有宝贝,让你们村子里的壮劳力帮忙打捞,那大河上围了老多人了,都在那破冰捞宝呢……”
这大河在我们村子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河里出过啥宝贝啊。
倒是听老人说过,我们村那附近的大河里面住着一条大蟒。这条大蟒灵性很大,有它在,我们村子这么多年都没发过大水。
即便遇到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上游和下游的村子都被淹了,可我们村子却总是平安无事。
更别说淹个人了,一到夏天别的村子的家长都千叮咛万嘱咐自家孩子千万别去大河里游泳,因为这上下游的河水都非常湍急,河床又高低不平,也许你前一脚河水还在你脚脖的位置,下一脚下去河水直接能摸过你头顶。所以上下游的河道经常会淹死人……
可我村的大河,却很通人性,河床不仅不会坑坑洼洼,而且还很平整,就像被人精心修整过一般。
而且每年暑假,大河就好像知道要有小朋友要去避暑一样,水位总是降得很低很低,不管你往里走多远,水位肯定刚好够一个小孩坐里后到胸口的位置。
而且那时候的河水也是最清澈的时期,站在岸边往河里看,河里有啥一眼都能看见,所以我才敢笃定,我们那的大河里面不可能有啥宝贝,要是真有宝贝,早就被我们这些孩子捡走了。
等到立秋以后,水位才会慢慢上涨,到冬天河面封冰厚,水位也是最深的时候,老人们常说,那是大河里的大蟒要冬眠了,所以才把水位涨了起来,以确保自己冬眠不被人打扰……
想着我便问二姨:“二姨,你看见他们在里面捞出啥东西了吗?”
二姨点点头:“这帮人好像是在里面捞石头。”
“石头?什么样的石头?”我不禁有些好奇。
二姨却说:“我听人说,这些外乡人也没说固定要什么样标准的石头,他们就是一个劲让村民在冰面上往外拽石头,然后他们在捞出的石头里面找自己想要的,找到有用的石头就会给打捞石头的人二百块钱,有的人运气好一天就能捞出四五块有用的石头呢,这帮人出手也不含糊,当场就把钱给人结清,这一来二去的,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