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儿了命地往前跑,感觉肺都要炸了,心脏在嗓子眼里“咚咚”的直跳,可到底还是跑不过这群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仿佛我是他们手中待宰的羔羊,可以认他们肆意玩弄。而我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小兽,在他们的包围圈里横冲直撞,显然,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这时,其中一个男人露出一脸坏笑,对我挑衅道:“小丫头,你不是挺能跑吗?你跑啊!看你还往哪跑!”
眼看这群人就要把我抓住了,我一着急就想往树上爬,也不知道小时候啥时候落下的这个毛病,一着急就想往树上跑,可是这群人明显要比二道山那个无头女鬼聪明得多,上树这招对付他们根本不管用。
我刚往上爬了一点,就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我心里一阵绝望,心想这下完犊子了!
“放开我,我姥爷要是看我没回家,肯定会过来找你们要人的!我姥爷手里可有火铳子,他要是急眼肯定打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任凭我如何喊叫,这群人也不理我,把我五花大绑后就给我扔进了帐篷里,同时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也在我身边萦绕,是他们昨晚浇树的那股味道。
我躺在地上,脸冲着门口,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可突然间我后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是邪师!是帐篷里的那个神秘男人!我能感觉到,此刻他正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身上自带的气场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这种感觉,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能生吞了我一样!
离我身子不太远的地方架着一个地炉,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那味道就是从这锅里飘散出来的。
此时,陈拐子被人搀扶着与吴老板也一同进了帐篷。
吴老板让人拿了一把椅子给陈拐子坐下,随后冲我一笑:“小丫头,你刚才说你姥爷很厉害是吗?”随后又转头问陈拐子。
“叔,这丫头姥爷是干什么的啊?”
陈拐子冷哼:“哼,厉害个屁,就是个普通农民,年轻那会当过兵,支援过朝鲜,回来后就娶了媳妇,在咱村安家落户了!跟我儿子那可没法比,我儿子可是村长,比他威风得多……”
吴老板浅笑,连连点头:“那是,谁有您老有福气啊,摊上个光宗耀祖的好儿子啊,最重要的,我大哥他还知道孝敬您,我这计划要是成了,以后你们家就是百万富翁,到时候别说村长了,乡长跟您家也比不了啊!”
陈拐子连连点头:“呵呵呵,要我说,您吴老板就是我们家的贵人啊,不光让我们家变得富有起来,您还承诺我让这位高人帮我续命,让我还能再多活几十年,享受这儿孙之福啊!”
吴老板也跟着笑道:“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陈村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点小事不就是我应该做的嘛!”
哦……原来这两人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啊!我看了眼陈拐子,张口问他。
“太姥爷,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事是你瞒着村长爷爷私下和吴老板商量的吧!您一定是当着村长爷爷的面又闹了一通,村长爷爷孝顺,迫不得已才同意吴老板在咱村捞石头的!对吗?”
咱们村子一向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一直太平无事,这一切的确离不开陈村长的带领。可他偏偏摊上个糊涂老爹,隔三差五就闹一通,搅得两个儿子和儿媳都不得安生。而他这两个儿子偏偏又都是孝顺的主,只要自己老爹高兴,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其实陈村长的本意是想给大家带个好头,他总说百姓孝为先,让村民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孝顺自家的老人。他也立志将村子打造成以孝扬名的大善之村。
可是姥爷却总说:“你陈村长爷爷那是愚孝,还大善之村呢。就看他老爹那么能作的劲,早晚陈村长得栽在他老爹手里。”
没想到,姥爷的话居然这么灵验,竟一语成谶了!
见我这么说,陈拐子扭曲着一张脸,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下一杵,狠狠瞪了我一眼。
“小丫头片子,你还有脸说话!于国梁不好好教育你,今儿我替他教!”
说着,陈拐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拐杖就往我身上抽,边抽还边骂道:“死丫头,让你作弄我!让你抢我拐杖!让你使劲拽我!”
他一生气,一边脸眼珠子瞪得老大,仿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似的,另一边脸皱成一团,扭曲得不成样子,边骂我还边往外流着口水,那模样可恶至极!
我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实话,长这么大姥姥姥爷没打过我一次,可今天我却让个外人拿着棍子打我,还说是替姥爷教育我,心里说不出的委屈。我知道他想看我哭,他想看我求饶,可我偏不!
虽说平日里我总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的时候咱得认,可那也得分什么事情,跟谁。面对这屋子里的一群老王八蛋,我绝不求饶。
这棍子落在我身上说不出是疼还是麻,我感觉我腿都快被他敲断了,我死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着他。
“老王八蛋,放在过去,你就是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