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季咬牙道:“我也知道时小姐是个好人,可我不能拿楼家的前途去赌这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屈曼清用力抓住楼季的袖子。
“你就不能相信我的眼光一次吗?她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生气的。”
楼季苦笑一声,说:“如果我没装病之前说清楚,或许她可能真的不会生气,可现在也已经晚了……错已经酿成,换成是你,你不是也很生气我骗了你吗?更何况她?”
“……”
“老婆,你不为我想想,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你就配合我,演这一出戏吧……”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屈曼清一把将楼季推开,快步走出了病房。
楼季刚要追出去,但脚步又停在了原地。
他了解她的妻子,她最终还是会妥协的。
而事实的确如此。
屈曼清最后还是妥协了,这一次她可以配合楼季演戏,但提出来的条件是,以后楼季一定要想办法帮时渺再要到青茸。
青茸的制作工艺非常复杂,楼家一年最多产出五枚。
她直接逼着楼季发誓,明年产出的五枚青茸里,必须要留一枚给时渺。
楼季当然是连连答应。
但即便是这样,屈曼清心里还是
有种骗人的耻辱感和浓浓的歉意。
哭了好一会儿,屈曼清才压下心头的情绪。
她通过补妆气垫的镜子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红。
她不得已在卫生间里多待了一会儿,等眼睛恢复再出去。
与此同时,时渺正在跟“木医生”打招呼。
“木医生,你来了?下午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办完了。跟‘灭鼠’的负责人聊了很久,打算先摸清家里老鼠的规模,再定具体计划。争取找到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李宗平说的话,只有时渺能听懂。
他说完,目光扫视了整个二层,询问道:“你那位厉先生呢?”
“你那位”三个字明显带着揶揄,但这揶揄不是对时渺,而是对厉枭的。
时渺现在已经弄清楚师父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意她,所以没有管师父的语气,只笑笑道:“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噢……”李宗平拖长了音,说:“也怪我,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厉氏集团大少爷怎么会跟我一样来得这么早呢?地位高的都是压轴出场的嘛!”
“师……木医生……”时渺很无奈地想帮厉枭解释。
但想到何从戎那句“没有那个父亲会看女婿顺眼的”,
又立刻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改口配合李宗平说:“您教训得对,连您都来了,他居然还慢吞吞地没过来,真是没样子!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你别误会,我可没有教训他。”
李宗平话是这么说,但对时渺说的话还是很受用,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神色。
他一把shi一把尿拉扯大的徒弟,到底还是跟她亲。
那个叫厉枭的小子再使手段,也不可能取代自己在徒弟心目中的地位。
时渺观察着李宗平的表情,默默掩下唇角的笑意。
师父一直都是个老顽童,虽然一把年纪了,经常还是小孩子心性。
想让师父对厉枭改观,就得先站在师父这边,而不是站在他对立面帮厉枭说话,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想通了这样一层后,时渺更卖力地“诋毁”厉枭。
“其实厉枭这人吧,身上缺点还是挺多的。长得没您年轻时候英俊就算了,脑子还经常一根筋。哦对,他还有一点洁癖和强迫症,我有时候也会受不了他,要不是看在他对我真的很好的份上,他才没机会跟我在一起。”
李宗平听着心情更好了,他没再话里话外针对厉枭,反而退了一步说:“也不能这
么说,人无完人,找老公还是得找对你好的,外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再说了,放眼整个华国,也没几个人能长得比你师父我年轻的时候英俊。”
时渺很配合李宗平的臭屁。
“您说的对!在我心目中,木医生您是最厉害最帅的!”
而真相是:李宗平年轻的时候长得的确挺帅的,在那个年代就很受女孩子的喜欢,只是跟厉枭这种颜值天花板比,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但时渺转眼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抬眼看向李宗平问:“木医生,你什么时候知道他是厉家的大少爷的?”
她可没跟李宗平提起过厉枭的家世身份。
李宗平面色一噎,掩鼻干咳一声道:“偶然听人说的!”
说完,他找了个借口仓惶离开,深怕时渺追问。
而事实上,他当然不是偶然听人说起。
而是分别从何从戎那里,以及特立队的人那里问到了许多关于厉枭的事情。
打压毒医一派固然重要,但自家徒弟的人生大事也是同等重要。
何从戎自不必说,嘴里都是夸厉枭的话,而特立队的人里有夸他的,也不乏有一些说他负面新闻的。
里面最让他介意的一个传闻是,几年前厉枭曾
亲手废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