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时渺说完,余乐游就插话道:“时小姐,你不用着急拒绝我的,追你和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可以不接受,我也会尽可能在追求你的同时还不让你感到困扰。但我希望你不要再说那种……你已经结婚了这种类似的谎言骗我。”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
“那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还有个手术,先走了。”
余乐游不等时渺说完,就在时渺瞠目结舌的表情下转身快步跑开,匆匆往安全通道去了。
“……等等,余医生,余……”
时渺张嘴喊余乐游,却发现他似乎是故意跑走的,转瞬间就没了人影。
“……”
时渺心中一阵错综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隐隐约约有一种很烦躁的感觉。
曾经林度也是喜欢过她,但对于林度的感情,她一向是感激和尊重,从来没生出过这种烦躁的感觉。
这位余医生……她实在是不想再打交道了。
时渺有些头痛地按下电梯按钮,最后看了眼被随意丢掉的玫瑰花,摇摇头迈步走了进去。
……
与此同时,左夜也回到了病房。
他一进门就着急地询问欧瑞克。
“先生,您觉得呢?她是不是跟您很像
?而且她是沪城人,就是当年那位江女士的女儿!”
欧瑞克原本紧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
“你说什么?她是谁的女儿?”
左夜吓了一跳,但还是飞快地回答:“江楚楚,江女士。”
欧瑞克不顾身上的疼痛,快速坐起来问:“这件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之前明明只是说,她的眼睛和神态跟我一模一样,并没有说过这件事!”
左夜低垂着头说:“我怕您觉得我自作主张查恩人的资料,所以一时没敢跟您说。”
“左夜,你、你真是……咳咳咳咳……”
因为情绪太过剧烈,欧瑞克忍不住一阵咳嗽。
左夜顾不上害怕,连忙递了一杯水上前,却被欧瑞克一把推开。
“去查!我要她所有的资料!还有,再查一查江楚楚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
“江楚楚”这三个字,欧瑞克已经克制了大半生不去想,不去念,不说出口。
现在突然说出口来,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无所适从。
左夜张了张嘴,却是突然跪了下去。
“先生,是我自作主张……江女士的信息……我也查了。”
欧瑞克稍稍皱了下眉头,但很快松开了来。
“罢了,你也是为了我才
去做这些事,我不怪你,你起来说吧!”
然而左夜还是没有站起来。
这让欧瑞克不仅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没等欧瑞克询问出口,就听左夜开口道:“江女士她已经去世了。”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才不敢一开始就跟欧瑞克提起时渺跟江楚楚的关系。
毕竟那时候欧瑞克还在发高烧,身体状况还很危险。
左夜的话音落下,欧瑞克的眼皮猛地抬了起来,几乎是睚眦俱裂地问:“你说什么?!”
左夜不敢去看欧瑞克的神色,死死低着头说:“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安静。
死寂一般的安静。
左夜猜测中的暴跳如雷并没有发生,而是安静到落针可闻。
可是这样异常的安静让左夜更加忐忑惊恐。
“先、先生……”
他颤巍巍地抬起头,只看到欧瑞克捂着胸口,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左夜吓了一跳,忙从地上爬起来。
“先生,您没事吧?!都怪我,我怎么能跟您说这些,您还没痊愈呢!我这就去叫医生!”
左夜转身就要往外跑,被欧瑞克叫了回来。
“站住!”
“先生?”
“我没事,你回来。”
“可……”
“我
说了,我没事!”
欧瑞克的语气加重,左夜只得无奈地从门口走了回来。
欧瑞克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一些才再次开口。
“你说,她是怎么走的。”
“难产,剩下时小姐后,她就走了。”
欧瑞克闭了闭眼睛,心中的苦涩和悲伤几乎要从紧逼的眼睛里溢出来。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经淡去。
可如今心底深处的痛意传来,他才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她!他还一直爱着她!
也是,他太蠢了,他早该意识到这一点。
如若不是对江楚楚还念念不忘,他又怎么会一次都无法勉强自己跟妻子行夫妻之实呢?
“先生……您节哀!”
左夜心里后悔不已。
都怪他这张贱嘴!
先生最好是没事,要是因为他说的话而导致身体出了什么问题,那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好一会儿,欧瑞克才再次开口:“时渺她……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出生的?”
“抱歉,先生,这个我没查……”
“那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