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腹部,玄袍的领子下隐隐可以瞧见白色的绷带缠绕,他的面色苍白,薄唇毫无血色,的确是一副伤重未愈的模样。
灵玉那秀美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她微微抬起一手放在他胸口上方,正要闭眼运气时,手腕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扣住,往下一拉。
灵玉一个反应不及,眼看就要栽在他身上了,她及时伸出另一只手抵在了他的脑袋旁,身子横在他的上方。
“北域的仙子都是这麽热情的?”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响起,只见被她“困”在身下的少年已然张开了眼,正戏谑地看着她,说:“仙子想趁在下伤重时对在下做什麽?”
灵玉噎了噎,赶紧抬起了身子,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他捏在手心里,粗糲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腕上的细肉。
她眉头一拧,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上神色淡淡地看着他,道:“你的伤还没好?”
“仙子看不出来?这可是你打出来的。”无墨捂着胸口从石床上“艰难”地爬起来,灵玉见他连起个身都这麽困难,眉头於是蹙得更深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最後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她说:“我只用了三成力,应该不至於伤得这麽重。”
无墨轻咳几声,面色苍白地说:“那是因为我身上本来就有伤,伤上加伤,能不严重吗?”
他瞅了她一眼,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我也不是故意不将兔子还给你,只是出门在外总要多留几分心眼,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把兔子扣留在身边至少能多一分保障,本想着待得我们顺利出了林子确定安全後,再将兔子还给你,谁知道你突然就动手了。”
说完,他又咳了几声,气都不匀了。
灵玉抿了抿唇,看了他一会後,突然撂起袖子站到了他面前,无墨见状疑惑道,“你要做什麽?”
“疗伤。”灵玉按住他的肩膀坐到了他面前的床上,道:“把外衣脱掉。”
无墨瞪大眼睛,“脱、脱掉?”
灵玉面色冷淡地道,“嗯,快点。”
无墨捉住自己的领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你要干什麽?”
“帮你治伤,方才不是说过了?”灵玉揪了揪他的衣服,道:“快点。”
谁料无墨竟一脸看采花贼的表情死死拽着自己的领口,坚决不将外衣脱掉,最後灵玉不耐烦了,忽地自袖中飞出一条白绫,三两下就把无墨的手困得严严实实。
她盘腿坐到了他的面前,双手运气,当她的手刚碰上他的胸膛,就见他怪叫一声,道:“别、别碰那,癢……”
灵玉眉头一拧,心说这男人姿态如此扭捏是怎麽着?不过是疗个伤而已推三阻四的,要不就别躺在这一副要被她打死的模样呀!
她心下不耐烦,乾脆又使了个禁声咒,这下终於清净了。
如果忽略了他那瞪得老大的桃花眼的话。
然而,当灵玉运着气碰上他的胸膛时却忽觉不对,她的手在他胸上移动了几处,脸上那秀美的眉毛从微微皱起到紧紧拧住,最後抬眼冷冷地看着他。
“除了气息混乱了些,你身上根本无伤。”
无墨心说不好,被她拆穿了。
他看着美人愈来愈冷的脸色,紫色的眼珠狡黠一转,下一秒,便见他的双眼紫光乍起,直直照进了她的眼底。
“什麽东西……”灵玉见状一怔,愣愣地看着他妖异中带着魅惑的眼睛,那抹紫光像是要引着她彻底沉入他的眼神中……
见她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无墨唇边的笑意於是加深。
就在这时,却见灵玉突然眨了下眼,眼底顿时回复一片清明,她抬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唇边勾起一抹讽笑,“迷幻术?呵,难道我没告诉你我是谁吗?”
无墨见状大惊,怎麽会这样,她刚刚明明……
“再使几次都一样,世上任何一种幻术对我都没用。”灵玉冷笑,扼住他脖子的手微微使力,“说,为什麽装病赖在我的林子里不走?”
无墨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灵玉这才想到刚刚自己对他使了噤声咒,於是她将那咒语破了,便听无墨说:“仙子,我……”
话还没完,就见他不知何时已解开了缚住双手的白绫,突然抬手反扣住她的手,身子微倾,顺势就将她给压倒在了石床上。
无墨邪魅一笑,勾起灵玉的下巴,声音低哑道:“我这不是一直在林子里等仙子吗?你将我打伤了,就这麽算了?”
灵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原本不打算就这麽算了的,不过……”
无墨脸上的笑意加深,“不过什麽?呃……”
灵玉忽然掌中运风,一掌掀开了压在她身上的无墨,接着又抬腿一脚踹在他心口,将他踹翻在地上。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你既然你要装病,那我就配合下让你真的病了好了。”
灵玉冷冷淡淡地看着狼狈地倒在地上的无墨,道:“反正,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说完,她便踏出了石穴,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无墨在飞扬的尘土中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轻笑一声:
“啧,真是惹人觊觎的女人。”
很久很久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