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班级气氛紧张起来。
每天都是复习功课,写卷子,测验,改卷子…循环往复,作业相对比平常多了不少。
所以一到晚上,写完学校作业还要再写家庭作业,徐泽语真有点受不了。
他不止一次提出来想要减减作业,方静禾直接驳回去,以他必须期末考试拿到一百分为由,又翻开书给他听写生字。
徐俊杰这边严抓数学,不光陪着他在时间上耗着,还要听从方静禾的安排学习编制考试,一个头两个大,三个人都没有精力想其他事情。
兄弟俩跑过来的时候,应该是刚哭完,话都说不明白,断断续续拼凑出,徐绘和孙炯涛又在家里吵架。
这也不是第一次,怎么看兄弟俩说的情况这么严重。
徐泽语趁机逃避写作业,领着兄弟俩回房间假装看书。
孙正迪哭得最惨,本身就好哭,脸上全都是黑印子,「徐泽语,我爸妈要离婚…」
离婚!
徐泽语差点喊出来,低下声,「你们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大事要离婚?」
兄弟俩谁都不说话。
急坏了徐泽语,在边上抓耳挠腮,等了半天两人都不说话。
「你俩倒是说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说不明白,只知道这些日子家里天天都是低气压,徐绘愁容满面,连话都不和他们说,经常自己坐着发呆。
孙炯涛也是,要么白天晚上都在外面跑车不回家,要么一回家说不了两句话就吵。每次徐绘都说不过,憋着那股气只会掉眼泪,时间久了,人憔悴不少。
兄弟俩最惨,在家里不敢说话,吃饭不像以前那样丰富,有时候饥一顿饱一顿糊弄一顿,孙正迪自己抱怨自己都瘦了不少。
虽说徐泽语看不出来哪里瘦了。
孙正晨叹气,「我爸被那家公司骗了以后失意了好久,成天在家躺着啥也不干,我妈每天就出去,回来看他躺着就上火,唠叨几句就升级成埋怨,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话,我都快背出来了。」
那件事好像听徐俊杰跟方静禾谈过,兄弟俩住他家那晚,起来上厕所还听见两人在那讨论。
好像是公司所有合同项目都是经由孙炯涛签名,里面含有大量假订单和银行贷款,另外陆续有人举报那家公司不结工钱,这些单据也是孙炯涛签名之后交给财务。
所以矛头全都指向孙炯涛一个人,现在立案调查是否存在诈骗可能。
怪不得最近很少看到徐绘阿姨和孙叔叔出门。以前常听方静禾跟他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会徐泽语倒是理解个透彻。
外面没了声音,徐泽语竖起耳朵确认完毕,心眼子一转,「你俩要不要平板?」
一听到这个,兄弟俩登时不伤心了,纷纷表示要玩。
上次被没收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玩,徐俊杰藏起来,方静禾看得严,找也找不到,徐泽语有心无力。
最近八成是看他表现不错,徐泽语有一次看见平板放在桌子的抽屉里,罪恶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控制不住疯想。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徐泽语悄悄打开门,左右巡视一圈确定没有人,偷摸溜到客厅,拿到平板快速返回卧室。
「快,这会我爸妈都不在家,咱们赶紧来。」
没了大人管束,打开游戏,三人很快沉浸在里面。
方静禾回来时,钥匙声一转,徐泽语最先反应过来,夺过平板电脑关上放进抽屉里,老老实实坐好。
兄弟俩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方静禾进屋,「你们在这干什么,写完作业了吗?」
「马上去。」
徐泽语拉着两个人就进屋。
拍拍胸脯,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孙正迪,「你妈太有威慑力了,根本不敢跟她对视。」
「这算什么,你们只在学校见识她的威力,我在家同样要承受,压力比你们大。」
这点倒是,兄弟俩点头又摇头,「我妈在家里比方老师差不了多少,虽然补习班不上课,倒是每晚布置的作业很多,还有周末要上英语课和架子鼓,每天都不让我们喘气。」
孙正晨,「有时候逼得太紧真想离家出走。」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跟种子生芽一样疯狂滋长。
「你们聊什么呢!」
门外响起方静禾声音,徐泽语大惊,「没有,没聊什么。」
「赶紧把今天作业完成,那个,孙正晨,孙正迪,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吧,顺道给你们拿两张练习题做做我看看到什么水平。」
「啊…」
三人垂头丧气,个个眼中充满了怨恨。
做卷子,做练习题,读书…成天都是这些东西,一点空间都不给他们,
手下写的不是卷子,是泄愤的对象。
徐俊杰回来时特意进去看了下情况,都认真坐在凳子上写题,才放心出来。
「怎么样了?」
徐俊杰,「不清楚,老孙什么也没说就摔门走了。」
「看样子发生的事还不小。」
方静禾,「刚才看两人吵架那个架势,我都不敢上去劝架。」
可不是咋的,一进门两人就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