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兵潜伏在营帐内,并非没有露出马脚。
也有北胡骑兵巡夜,巡到了东面的营地,而后被拖入到营地内,一顿挣扎后失去声音。
大雪覆盖的营地,相当的寂静。
靴子踩在积雪上,吱嘎吱嘎的响。
营地内的六万北胡兵,其中有一半睡得很沉。
还有三分之一,在警戒巡逻。
天地间寂静极了,分外的安详。
秦风喝光了最后一杯茶,方才站起。
“三哥,让朵颜兵后撤到安全的位置上。”
“营地内的敌人交给我,你带骑兵夜袭营外的营地。”
秦棣当即点头。
“没有任何问题。”
秦棣带走的,除了一万五千宁地兵马外。
还有一营辽车兵,一营辽重骑。
有这两万五千在,破掉敌营不会太困难。
至于营地内的六万北胡兵马。
已是瓮中之鳖。
等秦棣带领着兵马,从东面精密出营,联络埋伏在营东的骑兵,前往营南的北胡营地袭击。
秦风密令营地内的车兵准备。
隔着圆顶毡帐,炮口已经全部覆盖在东营处。
秦风依旧在等。
火器爆炸的声音震耳欲聋,若先炸响,很容易惊动营地外的两营兵马。
“白平。”
“属下在。”
“带领一万火枪骑,摸到营东,阻击牵制前来援助的山脚骑兵。”
“是。”
白平无比兴奋,甚至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角。
黑夜静悄悄的。
白平带领着一万骑兵,下马步行,趁着风雪,小心翼翼的前往北胡山脚营与大营之前。
虽只有一万火枪骑兵,但白平根本不怕。
反而异常的兴奋。
直到。
拔野古部南面两里外,出现一道道火光,以及骑兵的喊杀声后。
秦风眺望着下方安静的营地,掀开了被白布罩着的一门火炮。
这门火炮的炮口很大,足能将人的脑袋放到炮口中。
炮口更是早就对准了东营的中央。
“炮弹发射药填充完毕了吗?”
“已经完毕。”
一根引线被亲兵送到秦风手上。
秦风嘴角露出笑容,张大了嘴巴,毫不客气的拉动了引线。
砰!
沉闷的巨响震动整片夜空,远处山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而下。
炮口处那明亮的火光,在这漆黑的夜色下格外的显眼,大片的黑烟升腾到半空。
炮弹呼啸着落入到营地的中央,炸裂,升腾起一道火光!
正在巡逻的北胡兵,全都懵了,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一道炸响,营地内就发生爆炸了?
睡得死沉的阿嘎,被身边的亲卫摇起。
“王子!出事了!出事了!”
阿嘎迷瞪着眼,挣扎着从床位上坐起。
“今日睡得怎么如此的沉?”
“王子!怕是有人袭营!”
阿嘎没有缓过来,身边的亲兵便已开始为他披甲,同时诉说着外面的情况。
陆续有北胡骑兵从营帐内钻出。
也有人在咒骂着,踹着那群睡得死猪似的北胡兵。
能吃又能睡!
而此时精密的营西圆顶帐内,则突然被掀开。
一辆辆战车上,露出了一道道炮口。
“放!”
嘹亮的喊声在夜空响彻,伴随着一道震耳欲聋的火光!
从这道火光开始后,更是起了连锁反应。
一门门火炮炮口喷吐着火光。
因为离得太近。
炮口里装的全是铅子!
一炮打出去,就打一大片。
那些圆顶的白帐,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
帐内则传来一声声惨叫,以及鲜血染红了那座白帐。
秦风淡定的站在高处,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威力有点大。
耳朵都要聋了,现在仍然在嗡嗡嗡的响。
营地下方,炮声不断。
那些火光喷涂的范围,基本呈现一个半圆形,将整个东营笼罩。
东营的北胡兵,已经彻底慌乱了。
低沉的牛角声响起,但很快便消失了,吹号人身边突然迸发出一道炫目的火光。
他附近道路上,竟不知何时被堆放了火药,此时被点燃,将一个个油桶炸飞,奇怪的味道弥漫在营地的周围。
有北胡兵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味道从未闻过,便打着火把想要看清身边人身上落了什么东西。
可下一刻,身边人便蹭的化作一道火光,怪叫着倒在地上想要扑灭,却引发了更大的大火!
战马在营地内嘶鸣,乱窜。
有北胡兵抓起战马跨上,随后便被漫天飞舞的铅子击中,连人带马倒在地上。
秦风瞧见了这幕,脸皮有些抽搐。
“本王的马。”
虽说北胡人绝大部分战马,都聚集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不会受到炮击。
但终究还是要死掉不少。
第一轮炮击完毕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