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自是能体现出来。
更何况,圣意如此,就算魏伊人能递折子又如何,还能强迫皇帝改变心意吗?
太平年间的武将,多是会被动的。
除非,边关再起战事,不然武将只有被人宰割的份。
晨起的时候,魏伊人都愁的牙疼,这牙疼牵连着,一阵阵头也不舒坦。
今个还有公差要办,魏伊人揉着眉心,强撑着身子起来。
香附连忙扶着,收拾要起身用的东西。
“郁大人呢?”缓和了一阵,魏伊人才想起来,昨个郁方宿在自己这的事。
“奴婢起的时候,郁大人就离开了。”香附昨个还担心,要是让人碰见,对自家姑娘的名声不好,没想到郁方离开的那么早,那个时辰,就是种地的庄户人都起不来。
昨个晚间郁方吃了酒,今个难得能起那么早。
有些人将不将对方放在心上,从一些小事上总是能看出来的。
早朝也不必走那么早,那个时辰宫门想来还没开,起这么早,自然是因为考虑到魏伊人。
“只是。”香附有些迟疑,郁方是走了,可是他用的东西没全拿走,换下的衣裳都在还架子上放着。
“且先放着瞧瞧。”看晚点郁方会不会安排人去取。
总不好,直接安排自己的人,去将这衣裳洗了吧。
这边,刚到京兆府,便有外头的信件送了过来。
是广阳郡先头知府的,他那边一直关注着魏伊人。魏伊人在边关的所为,他是知道的。做官多年,自也知道,等魏伊人他们回到京城,那些言官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只是没想到,魏伊人不但没事,还又提了官。
他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所谓的识时务,不过是因为是害怕罢了。没人愿意真正的平庸,得遇良主,他也希望能拼一拼的。
魏伊人在京城认识的人多,他是希望能通过魏伊人,引荐他往上走一走,将来有更大的作为。
魏伊人的手指捏着信,眉目舒展,她倒是想到法子,能直接在上位者跟前进言。
魏伊人提笔写下书信,让香附送去吏部送到郁方那边。
由太后指婚,魏伊人也不用那般避嫌。
香附前脚刚走,姜大人后脚就过来了,“恭喜魏大人,贺喜魏大人,今天才听闻魏大人的喜讯,希望我这声恭喜,来的不晚。”
姜大人笑的谄媚,手中还拎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搁置在魏伊人的桌案前,“我走在路上瞧着铺子里的饼不错,就给魏大人捎了几个。”
“这怎么好意思?姜大人有心了。”这点东西,魏伊人也不好拒绝,只能双手接了过来。
“以后便是郁少夫人了,您这些东西,哪里用认真的看?有什么事,让郁大人提点两句,什么不都有了?”姜大人冲着魏伊人挤眉弄眼的。
郁方的实力,朝中人有目共睹,多少人都想巴着郁方都还没有机会。
昨个晚间,魏伊人的事就在朝中传开了,很多同僚都羡慕他们,只要将郁少夫人伺候好,大好的前程不就在眼前放着了?
“姜大人说笑了,郁大人素来公私分明。”魏伊人拱了拱手,面上有些严肃。
“是是是,郁大人铁面无私,咱们都知道。”姜大人点头应承,可眼里头明显都是应付糊弄,显然是不信,郁方真的不会帮魏伊人。
说完后,拉了把椅子坐在魏伊人的跟前,“不过,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待着的,往后也算是你娘家人。”
姜大人左右看了一眼,“便同你说几句掏心窝的话。”
声音在这个时候,压的极低,“国公府啊,那是龙潭虎穴,水深的很,你嫁过后,可一定要小心。”
说几句国公府的坏话,很容易就拉近跟魏伊人的关系。
别看姜大人正事不干,成日里就想着这些旁门左道的事,可是关于人心拿捏这一块,还是有自己的专研。
魏伊人不着痕迹的往一边挪了挪身子,“这,高门大院的,想来没几个简单的。”
姜大人瞪了魏伊人一眼,“浅薄了吧?”
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郁大人的生母还在世的时候,国舅爷便立了平妻,据说当初老国公太后娘娘都拦不住。”
可见,那女人的手段有多高。
且不说,郁大人生母出生名门,有郡主之尊,无论嫁给谁谁都不敢怠慢。就单单是国公跟太后娘娘,便是先帝在世,也会给这两人颜面。
可国舅,硬生生的抗住了这压力。
这才有了,国公临走的时候留下话,他的爵位不传给儿子,要传给孙子。
只不过,国舅还活着,越过生父去总也不好,等国舅去了,郁方立马就能承袭国公位。
这事,朝中同僚都知道,即便有朝一日,郁方不在了,爵位不再往下传,也绝不落在国舅和他后来孩子的身上。
这也是就是为何,大家都尊敬惧怕郁方的缘由。一来人家确实出生高贵,得太后圣上信任,二来自个也有能力,三来,只要他活着,在旁人眼里,他就是国公。
瞧瞧这大宅子里得秘辛,光听着就觉得惊心动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