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本来是想缓解尴尬的,如此确实更加的尴尬了。
他视线不由的看向外面,“那个,没出大祸也是好事。”
老太太听见国舅这个声音就觉得好气,“是啊,应该都被你那一家子害死才好。”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国舅赶紧陪笑。
外头,杨氏冻的瑟瑟发抖,可现在也知道,最要紧的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用了午膳的时候,下头的人终于查清楚了。
这活血祛瘀的药确实不至于说有多大的功力,而且这麝香名贵,人家不可能说一盒子全是麝香,参点就是了。
府医仔细辨认,这味道确实是从郁旭身上传出来的。只不过,最重要的不是从这药膏上来,而是郁旭的衣裳。
下头的人那边也查到了,郁旭的屋子里,荷包内参杂了许多麝香。
本来那荷包是放在柜子里的,夏日里驱蚊虫,冬日里一点清香,穿到身上也好闻的很。只是这些都是公中出的,出的东西里面可没有麝香。
已经摆明了,有人将荷包掉包了,全家就魏伊人一个有孕的,那就是冲着魏伊人去的。
“母亲,您还有何话说?”郁旭不敢置信的看着杨氏,刚才还能说对药不熟悉,甚至她可以有借口说自己是无心之过,那么现在呢?
杨氏愣愣的听着下头人禀报,“不,爷你相信妾身,妾身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你说谁能陷害你?你这个毒妇!”在这个家里头,能与杨氏抗衡的就是郁方,可人家郁方开肯定是没这个心思,要不然人家也不会分家了。
至于下头的人,杨氏就是连一个宠妾都容不下,谁能有这个本事?
国舅在这坐的尴尬,正好冲着杨氏发脾气,“你倒是,轻车熟路的会使坏!”
当年对着三姨娘下手也就算了,一个妾氏不值当让人发火的,可是魏伊人什么身份,嫡长媳,又怀的是这一辈的头一个。
因为这个事,国舅就算是休了杨氏都不为过!
杨氏连连摇头,她想要挪动着去找国舅,可是身子都冻僵了,软的直接倒在地上,“妾身真的没有做。”
她猛的摇头,随即反应过来了,麝香名贵,那个陷害她的人想要弄到药也不是容易的事,现在去查各院的账本便是。
“查,我便由着你查!”这个事不用老太太下命令,国舅都知道,绝不能姑息。
必须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怎么处置杨氏再说。
老太太不管这些人,她惦记着魏伊人的身子,让她去厢房小睡一会儿。
魏伊人也没客气,便随了老太太的意思。
出门的时候,郁旭都不敢去看魏伊人,只觉得满心愧疚。杨氏还想着跟魏伊人解释,被郁旭给拦住了,“母亲,您还想惊了嫂嫂的胎吗?”
杨氏气的咬着牙,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糊涂蛋!真不知道给他的母亲安上个罪名,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郁旭不是跟魏伊人关系好吗,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替自己求情,要还自己清白吗?
“蠢货!”杨氏终是骂了出来。
之前有人说郁旭傻,杨氏还总是护着他,觉得他这是性子直单纯,只是不会念书还没开窍,现在看来人家说的没错。
还入朝为官,就他这个傻样,被人卖了还得给人数银子呢,当什么官,在家里混吃等死算了。
还有自己另外俩孩子,家里头都闹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过来看一眼,去哪鬼混去了?
孩子指望不上,杨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国舅,“爷,妾身知道妾身确实有很多不好的地方,这些年脾性也不小。可是爷,润哥儿的事您也知道,妾身这么做对妾身有什么好处呢?”
郁润一时半会又不会有孩子,郁旭又是这么个熊样,能指望什么?光防着魏伊人那得要防多少年?
而且你这此魏伊人出事,郁方那边肯定彻查此事,杨氏以后再存这个心思,肯定是下不了手的。
“爷,您说要是许氏跟魏氏同时有孕,妾身还有可能下手,现在有什么必要呢?”防又不防不住,自己还不争气。
国舅听着杨氏这么说话,似也有几分道理。
“你两口子聊,我老婆子只要结果。”老太太懒得听杨氏废话,转身直接进了内屋。
国舅本来还想听的,起身送走老太太,知道老太太这是再给他施压,心中不由的又烦躁起来了,“你快闭嘴吧,你看看一个内宅鸡飞狗跳的,要你有什么用?”
当看你不顺眼的时候,真真是连呼吸都是错的。
就算杨氏说的有道理又如何,你作为当家主母,出了这样的事就是你管家不严,反正就是你有错。
杨氏跪在地上,膝盖这会儿个已经传来尖锐的疼痛的感觉,她的心有些麻木,可是面上依旧要挂着伤心欲绝的表情,“爷,妾身别的不敢说,可对三个孩子是尽心尽力的。”
所以,杨氏做什么事都要想到后果。
害了魏伊人,对三个孩子能有什么好处?
虎毒不食子,国舅对自己的感情会变,可对于三个孩子,他该是有所牵绊的。
魏伊人醒来后也没急着过去,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