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五姨娘是杨氏的人,昨个夜里五姨娘装神弄鬼的,保不齐就是杨氏的手笔。
儿子都成这样了,也难为杨氏还有心思争宠。
现在,报复回来心情自然是极好的。
她没什么大愿望,只希望杨氏没有好下场。
当然,三姨娘这么快收拾了心情争宠,也是人衡量利弊之后的。她又没有孩子傍身,之前还指望郁谨,谁知道郁谨是个心思大的,她都害怕被郁谨害的翻不了身。幸运的是魏伊人没有牵扯其他人,郁谨一人做事一人当。
所以,三姨娘才要争宠,争她个衣食无忧。
好人家的姑娘都没有愿意做妾的,既然她当了妾,那她总要能图点什么。
三姨娘知道魏伊人明白自己的心思,可那又如何,三姨娘还是要挑拨。
尽人事,听天命。
当然,三姨娘也不光说杨氏的坏话,还要闲聊几句其他,逗的魏伊人笑一笑。
今个晚间的时候,按照规矩一大家子人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魏伊人借口身子乏累也就没过去。
魏伊人现在有身孕,国舅心里再不满也不好说出来。
再加上,郁润腿不好伤口是不能冻着的,他坐着轮车过来,身上盖着棉被,怎么看怎么跟着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
郁旭那边本来就跟杨氏闹矛盾呢,板着个脸不理会杨氏,杨氏说话他就在那呛声,国舅听的心烦。
正好老太太还没来,国舅直接交代都在自己处用膳。
至于宫里赐下的菜,也都端到老太太那边就够了。
国舅越是这么决定,杨氏心里越不高兴,她就越想着絮叨,她越絮叨国舅心情就越发的烦闷,就更不想理杨氏了。
若非祖宗规矩,他大过年的也得找姨娘伺候。
哪怕什么事都不发生,就再跟前说两句话也成。
本来想说找个能唱曲的,可想到那日夜里的声音,国舅摇头作罢。
另一边,京城的天空已经开始放烟花了,魏伊人这边怕吓到地卢,准备也不多。
她坐在椅子上,只看着外头人家繁华漫天。
“等明年,咱就能抱着孩子看了。”用了晚膳,郁方坐在一侧,给魏伊人剥了个橘子,仔细的将上头的橘络也剥的干净。
魏伊人嗯了一声,手放在肚子上,嘴角勾起笑意,心中满是期待。
烛光昏暗,照的魏伊人愈发的柔和。
郁方掰着手指头,算着还有多少日子。
香附在外面忙着打赏下头的人,过年了,大家都欢喜欢喜。
屋子里头只剩下两位主子,而后,郁方起身,将唇附在魏伊人的额头上。
“这一年辛苦,来年顺遂。”正说这话,郁方像是突然变出来的手镯,戴在魏伊人的胳膊。
赤金的东西,带起来总是有分量。
魏伊人掩嘴轻笑,“郁大人出手,素来大方。”
就求的一个贵重。
郁方点了一下魏伊人的鼻尖,“该是夸我有心思。”
郁方的银子都会给魏伊人,想用多少都可以,所以没有出手阔绰的说法,左右都是要花在魏伊人身上的。
魏伊人从旁边的小案下取了一个锦盒,“我还想着明个一早给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要东西了。”
总不能,郁方送了自己,而她不给郁方吧。
郁方笑的畅快,手下却没停,直接去掀开了盒子。
上次是腰封,这一次他很是期待。
当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一双靴子,这靴子做工精致,都是用金线绣的边,穿在郁方的身上怎得就是一个贵气?
郁方的衣裳都是有些讲究的,未来国公,无论是多华贵的衣裳,都能压的住。
郁方翻看着靴子,他甚至喜欢,只是除了这个时节。
“我听闻,过年不能送鞋。”好像要送他离开一样。
郁方自然坚信,无论遇见什么都不可能变心,可是他就是想要问清楚了。魏伊人聪慧,必别有深意。
魏伊人催促着郁方先试试大小。
看着郁方大小合适,魏伊人才说道,“祖宗家法讲究,我却也不怕的。”
郁方并不是好色之人,他们心意相同,便是难能可贵。
好的姻缘,该是在彼此的前程里。郁方他就站在自己的前程里等着,而自己也愿意助郁方,青云直上。
她觉得,这叫夫妻同心。
听了魏伊人的解释,郁方只觉得,倒是自己太浅薄了。
大过年的,倒成了郁方在认错了。
魏伊人掩嘴笑的美眼弯弯,“郁大人若真觉得内疚,不若,说说您与先夫人的事?”
魏伊人明明用的是尊称,可是郁方能听出的,是调侃,不夫妻间情趣。
魏伊人的事其实郁方知道的差不多了,可是对于郁方的事,魏伊人却知之甚少。甚至先头夫人的事,还是听姜大人提起的,这里头有几分真,魏伊人都不知道。
魏伊人心里清楚,从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若是再问起来有失风度。可是,总是管不住心。
大概,这就是旁人说的,在乎了便失了理智。
郁方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魏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