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眯了眯眼,他现在脑袋的伤口还被包扎着,时不时就传来针扎的刺痛感。
他可不是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之人。
昨日被打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自己去教坊司买醉,顺便在教坊司之地赎人,然后碰上几个公子哥一起喊价。
结果那群王八蛋跟不起价,就仗着人多势众就对自己大打出手,甚至还想抢人。
若不是老魏出手,自己被打了也就是白打了,可没人会为自己主持公道。
甚至于那些个公子哥若是心生恶念,觊觎自己的身家,随便找个罪名就可以将自己关进去。
敲髓吸骨、豪取强夺那可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自己运气好或许还能保住一命,但大概率是人财两失。
别太高估了那些官员士绅的人品,这些事情他们绝对做得出来。
王贤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我知道了,交给我处理便是!”
魏忠贤闻言,面露喜色,恨不得大喊三声,作为皇宫里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宦官,可不相信什么仁义道德。
他还担心自己儿子被儒家思想荼毒,现在看来此子类我啊!
如此想着魏忠贤又从袖子中掏出几张身份文牒。
“这是你在教坊司赎的那姑娘的赎身契约。”
“这是我从礼部专门要过来的,自此之后,那姑娘便是良家之身了!”
王贤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的将身份文牒收了下来。
什么叫亲爹,这就是!
聊完家常之后,魏忠贤画风一转,语气有些期待和紧张道:
“贤儿,你对朝局,对掌权的宦官是如何看待的?”
王贤闻言,瞥了眼老魏,老魏脸上还有一丝忐忑不安。
什么朝局不朝局,什么宦官不宦官的。
明显是想问自己是如何看待他自己以及背后阉党的。
王贤内心感慨不已,只能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要知道老魏九千岁之名可不是说着玩的,是实打实的名声,是铁血铸就的名声。
在外边,哪怕是当今圣上恐怕也不能让老魏如此忐忑。
至于未来的崇祯帝朱由检,此刻的老魏更是可以高高在上的俯视于他。
甚至于后期朱由检还要对老魏卑躬屈膝。
王贤作为明朝历史爱好者,对于明朝灭亡的原因再清楚不过了。
抛开小冰河期自然灾害不断的因素不谈,土地兼并严重,政治腐败严重。
但是作为穿越者的王贤看来,当然最最最严重就是东林党党争,导致未来的崇祯帝朱由检掌控不了朝堂。
在明朝生死存亡之际,堂堂皇帝出马筹钱,要求大臣捐钱,结果个个大臣却哭穷、耍赖、逃避。
结果只筹集了20多万两,甚至不及其中一个贪官的全部身家。
而后闯王入关,抄家抄了七千万两白银,把崇祯可谓是坑成狗了。
如此朝廷,焉能不灭?
想到这王贤忍不住看了眼老魏,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
如果朱由检那厮上位后没有杀死老魏,没有取缔东厂,东林党那些家伙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将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吗?
王贤看着老魏脸上的忐忑,他觉得有必要好好给老魏上一课,让他明白东厂、锦衣卫存在的必要性。
让他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
毕竟他王贤还想啃老呢,可不能让老魏自甘堕落,然后倒台。
必须要狠狠纠正老魏只知道贪财打压异己的坏思想。
于是王贤面色一肃,目光炯炯的盯着老魏。
“老魏啊,你这想法要不得,你万万不可妄自菲薄!”
“当今的朝廷可万万离不开东厂,更离不开老魏你!”
魏忠贤脸上满是惊容和欣喜,一是震惊王贤嘴上的老魏之称。
另一边则是惊讶,在自己好大儿眼里,自己和东厂竟然有这么重要吗?
在这一刻,魏忠贤内心竟然有些莫名的感谢将王贤打了的那几个家伙。
要不然自己好大儿怎么会有如此改变。
不等魏忠贤反应过来,王贤又自顾自道:
“我这并非是捧你,讨好你,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当今天下土地兼并严重,而天下士绅官员心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导致偌大个大明朝竟一时收不上税来。”
“北方建奴虎视眈眈,而我大明却收不上税来,连边军军饷竟难以保证!”
“若无老魏你的制衡,那些个士绅集团文官集团,恐怕连这点税都不会愿意上缴给朝廷!”
说着王贤脸上一冷。
“若是收不上税来,不能维持偌大个大明朝的正常运转,稍有外力恐怕就要轰然倒塌了!”
“所以我说如今朝廷万万离不开你!”
可不是,闯王就是因为工作被裁,才开始浩浩荡荡的造反之旅,后世网络上甚至戏称此事为最大的裁员事故。
导致前世写穿越明末崇祯的小说的统一准则,就是不能裁撤驿站。
魏忠贤可不知道这些,他此刻两眼瞪圆,满是不可思议。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时候竟有了如此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