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睛不停地闪着，杜如海恍然想起王爷已经不是以前的傻王爷，遇到危险肯定知道要躲闪。青夜应该是王爷私底下的势力，不想被皇上那些人知道，所以才没告诉他吧。
于是生硬地接道：“哦哦，只要王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青妖松口气，幸好杜管家没一直追问下去，不然面对两个人的质问，她想钻地洞的心都有了，事实上现在也想钻地洞啊怎么办？
“说吧，你怎么知道青夜的存在？”杜如海不问，不代表苏芷熙也会轻易放过她。
杜如海咽了咽口水，此时才发现王妃好像心情非常不好。又瞧瞧了青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难道她惹恼了王妃？
“其实……”青妖很想编个理由蒙混过关的，可是这位王妃不是普通人，自己哪能骗过她，而且就算王妃相信了，改日若知道自己骗了她，算旧账怎么办？自己体内被下了毒，还不是任王妃搓拿揉捏？
“其实我叫青妖。”思来想去，青妖认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话里只有参了真话才能让人相信。
“不叫青鸾了？”苏芷熙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似是早已知道一样。
青妖瑟缩了下，继续道：“青鸾是化名。我和青夜都是王爷的暗卫。不过青夜贴身保护王爷，我不一样，以前是替王爷治病疗伤的。”
“以前？十年前你才几岁？你那时能替楚璇钰治病疗伤？”苏芷熙笑着上下瞧了她一眼，那眼神是赤果果地瞧不起。
青妖敢怒不敢言，王妃，不带你这样小瞧人的？
脸上薄怒一闪而过，青妖深吸一口气道：“以前是青妖的父亲替王爷治病，但是父亲不幸身亡，所以就由我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然后呢？”
“然后我就潜在了王爷附近。若是王爷被欺负得惨了，我就要替他处理暗伤，只留一些外伤，不让有心人觉察有人暗中保护王爷。后来王爷娶了王妃，我一方面担心王妃会伤害王爷。”说到这里，青妖自觉失言，不由停顿下来看向苏芷熙，见她并没有生气，才接着说道，“一方面是想着就近保护王爷比较好。所以就设法让王妃把我带进了王府。”
“以你的能力，若想进王府，不用如此大费周章吧？”苏芷熙嘴角含着淡淡的讽笑。
呃，以前那不是有任务在身嘛。现在是因为王府里住着您这个王妃，想要接近您不容易啊！还有一点，那就是王爷的吩咐，要好好查出您的底细，顺便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呀。
当然，这话只能藏在心里自己说说，青妖是断然不敢告诉苏芷熙的，又不是嫌活得太长了，自找死路。
“王妃可以把这个当成青妖犯傻。”青妖实在找不出好理由，直接说道。
苏芷熙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犯傻，所以才会被本王妃下了毒。”
王妃，咱能不再提这事了吗？等您想把解药给我了再提也行啊！青妖心底哀嚎，王妃真是越来越腹黑了，还喜欢在人伤上洒盐。
“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本王妃可没发现青夜救走了楚璇钰。”青夜若是因为王府失火救走楚璇钰，她必然有所察觉，青夜若是独自一个离开，她可能不知道，但带着一个人离开，她要真不知道，那她都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呃，这我还真不知道。青夜只是在王爷的床上留下暗号，说他把王爷带走了，想来他是觉得今夜王府不安全，所以直接带走王爷。”
“暗号？”
“唔，暗号被毁了。我们的规矩，暗号看完后，要毁掉，免得让人发现。”青妖睁大眼睛，似是这样可以增加她的可信度。
“嗯，确实。”苏芷熙觉得这个做法很正常，青妖猛点头。
苏芷熙又道，“若是暗号被我看到了呢？”
青妖神情一滞，迟疑着道：“王妃，应——该——看——不——懂——吧？”
“你是不是应该跟本王妃说说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在保护楚璇钰？”苏芷熙没理她这个疑问，饶有兴趣地问了个问题。楚璇钰都傻那么多年了，还有那么多人追随？是当年他的魅力太大，还是他身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恕青妖无法回答。”青妖表情严肃地回答道。
“那么，你们又为什么要保护楚璇钰？良禽择木而栖，贤臣岂有不择主而侍的？”苏芷熙眯着眼神视着她，青妖看起来很小，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又长着一张婴儿肥的娃娃脸，任是谁看了都不会把她当成一个暗卫。不过，这样掩人耳目的样子更好用。
可正如青妖所说，他们都是效忠楚璇钰的，那么必然是楚璇钰有过人之处。越是厉害的人越是高傲，若是自己侍奉的主子技不如人或才能欠缺，断没有诚服的道理。现在的楚璇钰还有什么是让人折服的？
苏芷熙放飞思路，想来想去，却想不出楚璇钰还有什么能让人默默无闻追其左右的。
而若是以前的楚璇钰留下的影响，也只是影响了当时追随他的人，像青妖这样继承父辈衣钵的，又凭什么甘愿留在他身边当属下？
“那么王妃又是为什么愿意留在睿王府的呢？”青妖忽然反问。
“很好，会反击了。”苏芷熙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