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凌的眼眸对上来人的眼睛,狭长的凤眸看着她,专注而仔细。
要说为什么熟悉?因为前世这人没少帮她。为何又说陌生?她成亲后不久,他就上了战场,面回京的时间就少了。
仔细说来他们交集并不多。
秦苏错开目光,对连桃带来的人说:“去把我带来的嫁妆都抬走。本姑娘不嫁了,我们回家。”
来人诧异的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做出如此决定。
李氏当即就不干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既然已经和安儿拜堂,那就是成国公府的人。岂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不少宾客察觉事情不对,已经围过来看热闹。
李氏几乎可以预想,要是秦苏真的带着嫁妆回娘家,他们国公府定然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
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
“来人,送少夫人回房。”李氏不管不顾,只想按下秦苏。
她就不相信秦苏还能翻了天。
成国公府的家丁迅速围拢,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面色肃冷的对秦苏说:“请少夫人回房。”
秦苏讥笑,“就凭你们?”
两个婆子立即动手,连桃却是一只手拎一个,把壮硕的婆子丢远了去。
“有我在,我看谁敢欺负我家姑娘。”她挡在秦苏面前,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给我抓住她!”李氏指着连桃的手指都在颤抖。
她打算在抓住秦苏之后再和宾客解释,总之就是不能再放任下去。
秦苏没动,就连桃一人就挑翻了李氏叫来的家丁,她实在能打。
“疯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李氏知道今儿就凭成国公府拿不下秦苏,但绝对绝对不能让她回去。
她看了一圈,最终定格在一袭黑袍的男人身上。
而今只有他能帮成国公府。
“宸王殿下,我家这媳妇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我实在是拿不下她,不知殿下能否出手?”
秦苏也看过去。
男人约莫二十上下,但强劲的气场足以压制所有人。
他要是帮成国公府,自己的确不好再走。
但——他绝对不会帮助成国公府!
秦苏非常有自信。
“此事为国公府和忠义侯府的事情,本王不便插手。”他的嗓音并不过分低哑,却也不是那么明媚清脆。倒像是山间清泉,又如珠落玉盘。
李氏见他不管,咬咬牙,艰难的抓住秦苏的衣袖,她还穿着新娘衣服,而此刻竟然显得那么的讽刺。
“为娘不怪你了,有什么我们关起门来说,这闹的那样大让别人看了笑话。”
秦苏没甩开她的手,而是把外衫脱下,随意丢在地上。
“别碰我,我嫌脏。”
这话气得李氏差点撅过去。
“你你你,我都没嫌弃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土匪头子的女儿小土匪,你爹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一样!”她指着秦苏的鼻子骂人,情绪彻底绷不住。
这可算让秦苏找到借口,她反手一巴掌抽到她脸上,把人都打懵了。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她好似疯魔,眼眶泛红。
秦苏揉揉手心,说:“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
“疯子!你这个疯子!”
话音刚落,秦苏抓住她的发髻往门框上撞去——
“住手!”
秦苏翘起嘴角,并未听来人的话,按着女人的头往门框上撞,只听一声响亮的声音,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她、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她难道真的疯了不成?
“你们都是死人?不知道抓住她?!”
来人正是成国公,他本来还腻在温柔乡,突然就听说这边出事,急忙赶来。
家丁上前去抓人,但被几个穿着黑色盔甲的男人挡住。
成国公立即看向那个黑色锦袍的男人,“宸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沉声道:“他们活动一下筋骨。”
成国公脸黑如锅底,清楚明白对方在胡说,但他有什么办法?整个大安都没人敢得罪宸王。
“殿下,这是国公府的家事!”他暗暗警告,希望宸王能稍微给个面子。
黑袍男人根本不理他,只是认真端详秦苏。
实话来说,今日秦苏的举动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秦苏抓着李氏的头狠狠撞了几下,眼眶越来越红,手下越来越狠,而手底下的人已经晕厥过去。
“姑娘!不能继续了,再撞人死了很麻烦。”连桃再次抱住她的腰,把人拖走。
重生而来,秦苏的情绪很容易暴动。
她闭上眼,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
她对众人说:“成国公夫人侮辱家父,为人子女,我如何能忍?再者,薛怀安亲自来我忠义侯府提亲,我原以为他是真心实意,没成想,他居然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良配?”
转而,她把目光落在宸王身上,踱步走向他,在相对合适的距离停下,“今日宸王也在,还请宸王做个证。今日是他成国公府不仁不义,是他薛怀安有错在先,这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