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以为虞朔忙着忙着就会稍微闲下来,再过个把月就临近年关,这还是他们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至少秦苏很期待。
她甚至在思考到时候怎么装饰王府,要不要提前回侯府。
都说大年初一出去走走,大年初二去拜访岳父岳母。
秦苏觉得初一可以一起去。
然而这个考虑在十月中旬被打破,虞朔被派往边境,他走的时候甚至来不及打声招呼。
秦苏急忙进宫,如今的她即便无召也能入宫。
“宸王妃怎么来了?”邓全远远看见秦苏在宫门口下马车,急忙跑过来亲自搀扶秦苏。
她快足月了,身子重的很,不管做什么都尽量去小心。
“多谢邓公公,我没事。我来是想问问关于殿下的事儿,陛下为何突然派他去边境?是沙城那边吗?”
邓全都猜得出来她来做什么,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只是这件事必须要有人去办。
“是沙城那边,但这件事很复杂,具体洒家也不太清楚。您小心台阶。”
如果只是越海国来犯,不至于让邓全这么缄口,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苏越想越觉得心焦,她迫切的想见明阳帝,希望明阳帝能为她解惑。
今日暖阁中依旧是那些大臣,都是熟面孔,他们甚至看见秦苏都没什么变化,大抵是知道她今日会来。
秦苏缓缓给明阳帝行礼。
明阳帝见她这般艰难说:“不必行礼了,你身子也不方便。邓全,给宸王妃搬个椅子来。”
秦苏也没想在此过多停留,阻止了邓全的行为,她说:“陛下,臣妇来是想问问关于我家殿下的事情。”
明阳帝自然知道,他说:“这件事兹事体大,你若实在想知道,午后再来问。这会儿先去母后那边坐坐。”
他这般说秦苏心里越发没底。
前世虞朔一直在边境,也没听说什么重要事情传回来。
眼下似乎已经没有参考价值。
明阳帝都这般说了,秦苏也不好继续在这里耽搁。
她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去了太后宫里。
天气越发寒冷,太后几乎整个人团在被窝里。
成安还在一旁打趣她,二人倒不像母女,像极了姐妹。
“嫂嫂怎么来了?”成安鲜少叫秦苏为嫂嫂,大多数都是“秦苏,秦苏”的喊着。
今日倒是规矩不少。
太后裹紧了被子,说:“为了子瑜的事情吧。”
看见夫妻二人这般恩爱她心里也觉得欣慰,只是他们才成亲多久?就把人调走,实在是没人情味儿。
而且她没算错的话,秦苏快足月了。虽说十月怀胎,但几乎都没有足月的,会提前个十天半个月,算算日子,大概十一月中旬左右就会分娩。
一个月的时间子瑜能赶回来吗?
国家大事她实在懂得少,不好在这上面插脚。
“母后知道?”秦苏就着成安的手臂坐下,身边立即有人给她按摩腿脚和肩颈。
这些人的动作都是特意去太医院学过,只要秦苏来就会伺候她。
太后摇摇头,“不知道。这件事儿皇帝捂得严实。没透露给哀家。”
成安也摇头,表示不清楚。
秦苏只好按捺住性子。
人在等待的时候最是觉得时间漫长,做什么事情都心不在焉。
用了午膳即便再困顿她都等明阳帝过来。
好在明阳帝也是言而有信之人,说什么时候过来就什么时候过来。
他来之后让邓全把成安送出宫,这么警惕的样子让秦苏越发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明阳帝这般小心翼翼?
他刚坐下问秦苏,“有让人去请平安脉吗?”
秦苏点点头,她可比任何人都上心孩子的事情。
“朕只能告诉你……”他刚刚开口就发现太后裹着被子坐在他身旁,眼睛亮晶晶的。
面对这样的母亲明阳帝苦笑不已,不知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想法。
父皇离世之前就说以后要多宽容母后,的确,这性子一般人真受不了。或许觉得她一把年纪还这般、这般的不稳重?
秦苏几乎要催促明阳帝,为何说到一半就磨磨唧唧?
“的确是越海国那边有动静,但这件事和却谷还有关系。”
秦苏愕然,“却谷?怎么会?却谷和我国不是一向是友好邦交吗?怎么会和越海国扯上关系?”
秦苏回忆前世的却谷,却谷和大安唯一的交涉似乎是送了个公主过来,而且还是明年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
“却谷和越海国联手了?”
秦苏摇摇头,觉得这不太可能。
却谷没道理和越海国联手,却谷虽然都是游牧民族组成,但他们和大安接壤,大安人又不喜战,双方有密切的贸易往来。
为了蚕食大安土壤和越海国联手?
不可能。
大安的地理位置就处于越海国和却谷的中间,完全是一南一北。
若却谷真有此打算,秦苏只能说掌权者脑子有问题。
“你说的对,却谷即便和其他国家联手都不会选择越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