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颖冷笑道:
“本姑娘就到你们这里来撒野了,我一高兴还把你们这里给拆了呢,怎么样?”
老鸨又气又恼,苦于鸡骨头还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话来,只能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让身后的打手赶紧修理对方。
跟在后边的一个络腮胡子大汉,瞪起两颗牛眼,怒吼了一声:
“臭丫头你找死,今晚我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说着抡起一对砂锅大的拳头,一上一下呼呼生风,朝东方颖面门和胸口击来。
甘桃仙虽说被之前东方颖的豪言给镇住了,可是终究不敢相信她真有天大的本事,能够抵挡酥香馆第一保镖的铁拳,
忍不住上前拦住叫道:
“尹师傅请你手下留情,她们是我以前认识的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
那个尹师傅愣了一下,收住了拳头,回头看向老鸨,迟疑道:
“王干娘,这……甘小姐出面求情,该当如何?”
这时候那个老鸨已经伸手掏出了嘴里的鸡骨头,满嘴是血,吐出了两颗门牙,大着舌头恼羞成怒道:
“什么求情不求情……岂有此理!我重金雇你来是保护老娘的,不是任凭老娘被人欺侮的……
“快把那小骚狐狸打死,小桃仙这浪蹄子吃里扒外,也该收拾……”
“好,全听王干娘的!俺这就为你出气……”
尹师傅再不迟疑,一掌推开甘桃仙,一记恶虎掏心,左掌抓向东方颖胸口。
东方颖待他手掌攻到一尺开外,左臂倏地往上一格,快速打在他的前臂上,
双臂相交,但闻“咔擦”一下骨头碎裂的响声,尹师傅怪叫连连,缩回手掌,右手抱着左臂转圈不已,竟是被硬生生击断了。
东方颖的左臂上戴着金属袖箭套,被衣袖遮掩着,旁人自然看不出来,一见尹师傅狼狈的模样,一只手已经举不起来,无不大惊,
想不到东方颖轻轻一抬手就打断了堂堂护院武师的胳膊。
东方颖毫不客气,一脚蹬在尹师傅后背上,将他踹的飞出房门,越过走廊的栏杆,径直摔下楼去。
剩下那四五个不入流的小喽啰,见识了东方颖的神勇,吓得骨头都软了,纷纷跪地磕头,求“女侠奶奶”饶命。
那个老鸨也是傻眼了,慌忙拔腿要溜走,东方颖一伸足尖,勾在她的脚踝上,老鸨扑地栽倒,连连喊痛。
东方颖像抓小鸡一样拎起她,扔到了两根房柱中间,冷然训斥道:
“老太婆,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杀人如麻的白马红巾,只是从来没杀过女人,今日算你命大。
“不过等我们走后,你要是敢对甘姐姐不好,找她的不是,那本姑娘只有破例,一定取你的狗命!
“你听清楚了吗?”
那老鸨心胆俱裂,这才想起近日风传的“女匪首白马红巾”,原来眼前这个俊秀的小祖宗就是传说中的“女魔头”,惹上她真是流年不利了。
当下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
“……请,请女侠仙姑恕罪……老身有眼无珠,得罪了女侠仙姑……一定谨记仙姑的训示,不,不敢亏待了桃仙姑娘……”
东方颖也不再理她,回转身对着甘桃仙抱拳说道:
“甘姐姐,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得马上走了,后会有期,请你多多保重。”
甘桃仙看着她宛如白玉一样明艳的脸庞,修长挺拔的身躯,竟是有些呆了,幽幽说道:
“不知妹妹要去何处?何日再能与妹妹相见?”
东方颖淡淡一笑:
“小妹应该会北上金陵,也许个把月之后,返回琼州,还可借道雷州城,与甘姐姐叙叙旧。”
甘桃仙欣然微笑,双眸含情地道:
“好,届时女侠妹妹一定要来雷州一趟,姐姐扫榻烹茶以待,千万不可忘了姐姐。”
东方颖点点头,让她放心,然后走到贵妃椅边上,背起了戚冬华,又让陆秋樱扶着伍夏荷,
她又弯腰抓住了昏迷的蔡知府裤腰,将他肥胖的身体提了起来,往门外便走。
那几个龟奴打手哪儿敢拦她,一声不吭地任由四女离开,老鸨老腰都直不起来,靠坐在柱子旁,恨恨地瞪着甘桃仙和东方颖。
甘桃仙默默地盯着东方颖,欲言又止。
四女刚刚走出门外,就听得楼下有人高声叫喊道:
“女匪白马红巾,快快出来投降,官府可以宽大不究,若是顽抗就是死路一条!”
四女心下一惊,低头看向地面,只见周围灯光所及之处,密密层层站满了乡勇团丁,个个头包黑布,手执长枪,竟不下两三百人。
而那个喊话的人高头大马,一身马褂华服,肥头大耳,白发灰须,年纪已然不小。
东方颖把蔡知府架到栏杆上,喝道:
“你们的知府在我的手中,谁敢阻我去路,本女侠先宰了他!”
那个肥头老者说道:
“保境安民是本团练首要职责,知府大人生死荣辱自有命数,非我等所能决定。
“女匪首若是自以为挟持朝廷命官,便可以冲州过府,杀人放火,那可就将朝廷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