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沛醒了。
消息传到江家的时候,任以茜热泪盈眶,差点就落下泪来。
“咳咳”,管家老林在一旁咳嗽了两声,以作提醒,这才让她把眼泪给憋了回去。
“老林,把厨房里新做的糕点给我包起来,倩倩约我去她家打麻将,我带给她尝尝。”
接着她语气平淡地吩咐道,丝毫看不出刚才还是要落泪的样子。
老林点头应是,临走前还不忘开口问道:“夫人,要我送您去吗?”
潜台词是他也想去医院看江沛。
任以茜:“好,你送我去!”
一番装模作样后,任以茜还不忘去花园监督一下工作的进度,并指出了几样改进的地方。
“这里的围栏颜色改了,别都是白色的。”
“这里的地方划得太小了,再大一点,我要在这里种玫瑰。”
“还有……”
吩咐完后,她才带着老林,拎着两袋子糕点出了门。
等到两人的车子开远,陈奇才凑到设计师面前打听:“夫人刚才说了什么?”
设计师对他并不设防,直接把任以茜刚刚提的要求又说了一遍。
陈奇滴溜转着眼睛,听得很是认真。
等到设计师把话说完,他又出其不意地说:“要求还挺多,夫人怎么不看着,还出门啊?”
设计师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先哈哈笑了几声,然后反驳道:“这种大户人家只要钱给够了,还怕我们不用心干活吗!”
然后他用一种没见识的眼光盯着陈奇:“更何况江夫人是个大忙人,刚才她还说有姐妹约她打麻将,她可没时间坐在这里监工。”
说完,他又觉得陈奇问得太多,直接赶他:“还不快去干活,离江夫人要求的时间没差几天了。”
陈奇闻言,脸上表现出不悦,但也老老实实地听话去干活了。
眼看着设计师走远后,他才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一切正常。
与此同时,生怕有人跟踪的老林,开着车弯弯绕绕的在市区里兜了几个圈后,才驱车赶到了医院。
作为这件事情中唯一知情的外人,老林很谨慎。
江沛的病房里,江宪之正坐在床边,关切地看着刚醒来的江沛。
“爸,妈马上就到了,你再等等。”
江沛虽然脸色苍白,但神志已经清醒。捡回一条命的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微微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
任以茜就迈着大步跑了进来。
江宪之闻声起身恭敬地叫了一声:“妈,你来了!”
而床上的江沛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微弱地说道:“以茜,别害怕,我没事!”
他的声音喑哑,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中气十足。
任以茜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眼眶泛红,泪就像珍珠掉了线一样,瞬间滴落下来。
她埋怨道:“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万一出事了,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江沛的眼中满是心疼,想抬手替她擦掉眼泪,但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咳嗽了几声,继续哑着声音安慰她:“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后我会小心的。”
任以茜哽咽道:“你还想有以后,还嫌吓我吓得不够吗?”
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她别提多揪心了。
“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接着,她又哭着制止他,不再让他浪费力气。
他才刚醒,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
夫妻俩十分恩爱。
江宪之和老林插不上话。
江宪之一个眼神暗示后,就朝病房外走去,老林心领神会地也跟着走出屋,将病房留给这对劫后余生的夫妻。
“家里怎么样?”
在家里逗留两天后,江宪之就恢复了之前的作息,回了自己的公寓,恢复到以往和江沛不睦的状态中。
而管家就成了他留在家中的眼睛。
“那个花匠确实行踪诡异,时常偷偷打量夫人,还会找佣人们问东问西。”管家如实汇报。
“他都问了些什么?”
闻言老林开始一一细数。
“大少的身世,大少和二少的关系,夫人对大少的态度,还有董事长对大少还有二少的态度之类,问得很多,不过大多都是关于大少的。他伪装得很好,大多都是闲聊的模样。”
说完,老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补充道:“对了他还打听董事长的去处,问董事长的病情。”
江宪之闻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显然对方是冲着他爸和大哥来的,而他是个顺带的,到底是谁?
“你做得很好,继续监视他,别打草惊蛇。”江宪之吩咐道。
警察的判断没有错,这个陈奇一定有大问题。
“是。”老林恭敬地答应道。
沉默片刻后,老林才关切地问道:“董事长的病情如何?”
他在江家做了二十多年,虽然是管家的身份,但江沛从来没将他当成外人来看,也没亏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