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
迟意到了和应诗约见的一家私密性很强的茶楼。
服务员引着迟意走到包厢门口,迟意还特意给了不少小费。
“谢谢,之后这层楼就不用人过来了。”
“好的,池小姐。”
迟意微微挑眉:“你认识我?”
服务员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的笑了笑。
“我……我看了新闻……所以……”
迟意也没恼,微笑着说:“知道了,你去忙吧。”
她推门走进包厢,应诗已经喝了一杯茶了。
“池总可真是好脾气,一个服务员都嘲讽到你脸上来了,你还能给小费。”
迟意放下手里拎着的礼盒,落座。
“最近的事情一桩接一桩,要是为了一点小事都要生气,那事情还没结束,我就要把自己气死了,太不值当。”
应诗看着眼前这女人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就恼火的厉害。
明明是精心为这女人准备的陷阱,原本网上都吵得天翻地覆了,突然冒出来那一对老夫妻,竟就这么调转了风向。
应诗捏着杯子,再次打量眼前的池亦。
她已经叫人去查了,五年前,确实是有一个黄毛丫头在夜店闹过事。
可她当时事多,懒得为这种事费神,正好也需要资金,就把那家夜店处理了。
难不成……她真的是故意想烧死这个池亦来着?
她下意识的皱眉,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她差点烧死的女人,整完容跑到她眼皮底下来闹事,莫不是故意来报复的吧?
“应小姐,想什么呢?”
迟意拉回了应诗的思绪。
“我只是在想,池总的父母口口声声说我谋杀你未遂,就算有警局回执和验伤报告,那也不是我干的。
起火这件事已经定了是意外不是吗?池总不觉得这样污蔑我,太过分了吗?”
迟意笑着说:“我哪敢污蔑?谁想烧死我,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事情得一件一件的办,这不得先处理了那个虐待我的男人吗?
叫什么来着?程仓是吧?”
应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迟意又突然换了话题,将面前的礼盒往前推了推。
“应小姐,我特意让人从国外带回来了,请你务必收下,也算是我们这几个月来相识的情分。”
“这是什么?”
应诗狐疑的拆开丝带,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双血淋淋的手,尖叫着掀翻。
“啊!”
礼盒扣在地上,那双被真空保存的手也掉在了地上。
双手灰白,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因为冷冻的缘故,上面还覆着冰霜,手指蜷缩着,就像是活生生砍下来的似的。
迟意笑着说:“对,就是活着砍下来的。”
应诗猛地抬眼,惊恐的盯着迟意。
“你是疯了吗?竟然敢拿这种东西来恶心我!”
迟意轻笑一声:“这怎么是恶心您呢?程仓是您的重要客户,他的手也很重要,不是吗?”
应诗的眼神一颤:“你说……这是程仓的手?你让人砍了他的手?活着砍?
这不可能,池亦,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你有多大的本事能……”
迟意递上的照片,将应诗后面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照片上,向来纸醉金迷的程仓被绑在椅子上,双臂困在椅子扶手上,却都只剩下双臂而已。
双手都不见了。
纱布缠的极厚,血几乎将纱布染红,椅子和地上、还有程仓身上都是鲜血。
“这怎么可能……”
“应小姐还不信?我还有视频呢!”
“不用了!不用了!”
应诗急忙打断了迟意,她可不想看这种视频。
“池总,你直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迟意喝了口茶,朝着那双血淋淋的手努了努嘴。
“喏,程仓在我手里,应小姐刚刚说的证据,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就算没有证据,单是程仓的话,就足够让这些吃瓜群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应小姐了。”
应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可她还是想不通,事情是陆檀挑起来的,这女人不去报复陆檀,为什么总盯着她不放呢?
迟意看着应诗,笑眯眯的,却让人胆寒。
“所以,我再问应小姐一次,六年前疗养院的火灾,真的是陆檀做的吗?”
应诗立刻点头:“真的!真的是她!
我可是把郑欣带到你面前,你亲耳听见她说的话,不是陆檀还能有谁?”
迟意点点头:“好,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迟意笑着说:“那我就没有污蔑陆檀杀人了呀,就是她做的,不是吗?
应小姐不介意的话,就让郑欣跟我走一趟吧,我需要她的证词帮我澄清这件事。”
“这……”
应诗一时有些为难。
要是真把郑欣给了这个女人,陆檀岂不是立刻就要跟她翻脸?那这一局就全泡汤了!
可如果不给,一个程仓也够她受的……
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