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微微一笑:“好,那咱们合作照旧,谁也不欠谁的了。”
她又扫了一圈客厅,无奈道:“自己收拾一下吧,乱的人眼睛疼。”
“……”
迟意起身,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
她刚坐进车里,就接到了顾淮州的电话。
“秦玉玫想见见你。”
“知道了。”
迟意开车去了壹号名墅。
这下她连车笛都不用按了,顾淮州不知道什么时候录入了她的车牌号,大门自动打开,请她进去。
迟意一想到不光走不了,还要和顾淮州有更亲近的交往,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脚油门,直接开上了壹号名墅打理的整整齐齐的草坪,顺便撞弯了一根庭院灯杆。
“砰”的一声,把客厅的人吓了一跳。
顾淮州急忙跑出来,拉开车门,紧张的看着她:“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迟意摇摇头:“没有。”
“先下车,慢点。”
顾淮州扶着她下车,满脸担忧。
“真的没受伤?有没有不舒服?”
迟意皱了皱眉:“我记得你这个草坪和庭院灯都很值钱。”
顾淮州一愣:“所以呢?”
“我故意撞的。”
顾淮州懵了两秒,点点头:“哦,你不喜欢?那我等会让人换掉。
你跟我说你喜欢什么?换成什么你就不这么吓唬我了?”
“……”
迟意撇开他的手:“你现在可真痴情,也不知道谁调教出来的,那么会哄人,怎么不种空心菜啊?”
她大步走进客厅,一眼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秦玉玫。
迟意对秦玉玫最后的记忆,就是她生日那晚,应诗把一切都变成了她精神不正常的证明。
而秦玉玫的出现,彻底给她打上了精神病的烙印。
而现在,秦玉玫又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她老了许多,鬓发几乎全白,穿着很朴素,扔到人群中都很难找出来的那种类型。
“秦姨,好久不见了。”
秦玉玫也在打量她。
“迟意?你……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记得,迟意一向是温顺的、和善的、漂亮但没有攻击性的,是任何母亲都会喜欢的乖乖女儿。
可现在……
迟意坐下来,微微一笑:“拜陆檀和应诗所赐,一场大火烧了我半张脸,我总不能后半辈子都不人不鬼的活着,所以整容了。”
秦玉玫眼底闪过心虚。
“你……你没事就好了。”
顾淮州已经端着咖啡走过来,给迟意放在了手边。
“给你加糖了。”
迟意白了他一眼,哪用得着他现在过来献殷勤?
她喝了口咖啡,转头看向秦玉玫,笑容也收敛起来。
“秦姨,咱们就别说这些废话了。
我们俩心里都清楚,你是替应诗和陆檀办事的,当初她们害我,你也参与了。
我只有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为什么?”
秦玉玫低下头,捧着面前的热水,喝了两口。
“迟意,人都有不得已……”
“我问你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我就好,我不想听到其他解释。”
秦玉玫被迟意吓了一跳。
她从来没想过,六年后再见,迟意会变得如此疾言厉色。
她放下杯子,轻声说:“没有为什么。”
迟意嗤笑一声:“秦姨,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像六年前一样好糊弄?还是你觉得,咱们过去的情分深,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恰恰相反,情分越深,我下手越狠,我不介意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直到你说出真相为止。
“你……”
秦玉玫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变成这么恶毒的样子了?”
迟意放下杯子,直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走向秦玉玫。
“这两天你们一个一个来惹我,我的耐心真是耗尽了。”
迟意一把握住了秦玉玫的手,直接按在茶几上,握着刀狠狠砍下来。
“不要!不要!”
秦玉玫猛地将手缩回去,吓得直发抖。
“我收了钱!行了吧!”
迟意把玩着手里的刀,挑眉:“多少钱?”
“重要吗?”
“当然重要,”迟意嘲讽一笑:“我为了给你治病到处筹钱,给你买房备车,帮你置办一切,我像亲女儿一样照顾你伺候你。
我当然要知道,我对你这么掏心掏肺,值多少钱?”
秦玉玫低下头,说:“五百万。”
“多少?”
“五百万。”
迟意轻笑出声:“还有别的答案吗?因为别的原因害我的答案。”
“没有,我就是为了钱。”
迟意扯唇一笑:“好,秦姨,我说的话你是真不在意。
没关系,我有无数种方法能撬开你的嘴。”
她打了一通电话,让她的人来把秦玉玫带走审问。
秦玉玫害怕的尖叫挣扎,可迟意看都没看她一眼。
声音渐渐远去,客厅里只剩下迟意和顾淮州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