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云奕轻轻的喘息着,滚烫的热浪如汹涌的潮水般扑打在脸上,嘴唇仿佛是被抽干了水分的土地,干燥得微微泛白,甚至出现了裂口,如龟壳上的纹路。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金色沙子,表面的空气在高温中扭动着光线,沙丘起起伏伏却空无一物,只有毫无征兆偶然出现的风。
“咕嘟咕嘟。”姚沛暖拔下塞子,猛地朝嘴里灌下两口水。
云奕表情疲惫眼皮耷拉,动作迟缓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
“还不知道,找到水源要到什么时候了,省着点。”
“没事的,前面应该,就快接近水源了。”壮壮手中抓着一根弯曲的木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摇摇欲坠的身子,强撑着道。
“你可拉倒吧!”云奕叫骂了一声,“我都记不清,这是你第几次这么说了。”
壮壮尴尬的笑了笑,从老阳关出来的路,是他并未踏足过的地方,对这里的一切不说是并不熟悉,那也是两眼一黑。
五六日不间断的赶路,三人一马也正式离开了荒原,踏入了漫天黄沙。
一路上规划的倒是很好,可惜壮壮像是一个失灵的罗盘,在没有任何标识可以辨别方向的沙漠中,竟也迷了路,以至于三人的食物还有不少,清水已经见底了。
“这次肯定对的,是我在你们魏国待得时间太久了,反而有些忘了我们谟的各种状况。”面对云奕毫不留情的指责,壮壮并不在意,他本想抬起手中的木杖,却发现实在是有些沉重,只能用另一只手指着前进的方向,开口道。
“你能不能感受到,那便有一种‘湿润’的气息,那一定是一片绿洲。”
云奕呼吸短而急促,抬起头,双眼迷离的顺着壮壮所指示的方向看去。
广袤的沙漠绵,远处的沙丘如波浪般起伏,时而高耸,时而低伏,与尽头的蓝色天空相接。
视野中,一片金黄与金黄交织,狂风呼啸,卷起漫天的沙尘,阳光炽热而刺眼,无情地炙烤着这片荒漠,沙地上没有一丝生机,只有偶尔可见的仙人掌顽强地生长着。
“有仙人掌,这附近肯定有水源。”这是壮壮第一次看见仙人掌的时候,就说过的话,如今云奕还能看见仙人掌,可他不信了。
一阵风吹过,耳边传来沙砾摩擦的沙沙声,空旷、孤独,这般炎热的环境中,云奕竟能感受到一股凄凉。
“我。”他张了张嘴,“算了,若是没有,咱们可能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无论是曾经遭遇何种困境,云奕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消沉颓废、自暴自弃过,即便是面对那些看似强大到毫无胜算的敌人,他也胆敢拔剑一试。
然而此刻,他的信心和斗志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龙的身上披着一层粗布,如同一个襁褓。不听端坐在白龙的背上,却没有任何防护,它那原本蓬松的毛发,如今也沾满了无数沙砾,仿佛被风沙侵蚀的雕塑,就这么紧闭着双眼,纹丝不动,宛如一座沉默的石头。
两人的动静自然逃不过它的耳朵,只不过它似乎反应有些迟钝,好半天才缓缓睁开眼。
哪怕是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好的云奕,也一直留意着不听的动作,不听睁眼的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了过去,与不听四目相对。
不听的表情有些凝重,没有开口,只是迟缓地摇了摇头。
有过之前在雷州误入沙漠的经历,云奕和不听都有了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云奕知道,不听的探查并未得到好的消息。
“不听,你无需吃喝,这沙子本就困不住你,若是我们走不动了,就只能你自己去找了。”云奕的声音不大,而且越说越小,到最后,就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小子,本大爷又不是傻子,知道什么时候要走,你闭眼之前我不会离开的喵。”不听左右甩了甩尾巴,将猫脸扭到一边,接着再次闭上眼,显然是打算进行新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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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应该是正西没错的,而且也是傍晚的时候了,因为在他们正前方的天边尽头,一轮橙红色夕阳,正在缓缓地沉入地面,余晖洒在沙丘上,光影交织,明暗分明。
温度开始有降低的迹象,不过脚下的沙子还散发着余温,兴许是冷热发生交替,空气的流动变得更加明显,空中飞舞的沙子也变得更多。
好在三人都是修行者,能够通过吐纳灵气在体内流转缓解寒冷,不过夜晚的沙漠可不只有寒冷这一个危险。
“天黑前,必须找到个落脚的地方!”云奕扯着嗓子,浑厚的声音盖过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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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蔓延的速度是极快的,三人也只是勉强找了一处相对较高的沙丘,依托着白龙高大的身子,用粗麻布支起一个晃动的“帐篷”。
三人背靠着背,环绕而坐,同时支撑着“帐篷”的每一个角落。
冷风已然来袭,与此同时,灵气围绕着三人旋转。
只是不同于壮壮和姚沛暖要通过吐纳驱散寒冷,云奕托着手掌,掌心向上,另一只手上下翻飞,五指变换着各种样式,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他才从不听那里学来的法术,没有攻伐的能力,亦没有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