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球报与其说是报纸,不如说更像是购买击毬博彩票的广告传单。
因为没有活字印刷术,李忘忧只能继续选择雕版印刷的方式印制球报。
其实李忘忧也琢磨过,要不要把活字印刷术弄出来,办一份真正意义上的报纸。这其实也并不难,只要找工匠雕刻铅字便可。
但李忘忧仔细想过后,又苦笑摇头,打消了办报纸的想法。大唐这令人蛋疼的识字率,恐怕即便弄出报纸来,也未必能有多大的销量。
而且他如今在士林之中,可没有多大影响力。
虽然抄了些诗词与文章,算是在士子之中有了些许名气,但与世家门阀那传承千年的名声比起来,却还是差得太远。
现在要搞出真正意义上的报纸来,这“武器”还不知道是造给谁用的。恐怕真正会欣喜若狂的,反而是那些世家吧?
思忖良久,李忘忧还是暂时打消了办报这个很诱人的想法。
李二身旁老者手里的“球报”,里面便是每旬比赛日,在大昭击毬场比赛的十支球队介绍,以及对球队的实力分析,博彩票的赔率等等。
因为这二十二支击毬队,对于长安城的百姓而言,都是十分陌生的。想要吸引他们下注购买博彩票,便只能采用这种方式。
这球
报推出后,自然引得不少人购买。
受限与识字率的问题,还有不少人花一文钱买下这球报后,四处找人帮自己念上面的内容。
更有勾栏瓦舍之中机灵的说书人,买了球报后,给众人转述这球报上的内容。
唐人好赌,而赌击毬更是新奇玩意,自然吸引人。
今日来大昭击毬场看球的,花钱出手买博彩票的,几乎占到了八成以上。
这球报上关于各支球队的实力分析,其实也是李忘忧找人写的,未必准确,也只是给百姓做个参考而已。
球报上将二十二支球队分成了三个档次,其中方才比赛的两支球队,左金吾卫队便是第一档次,而左监门卫则是第三档次的球队。
那老者倒是识字之人,看了这球报后,将信将疑,按照球报的分析,买了一张左金吾卫获胜的博彩票。如今左金吾卫队获胜,他便可凭这张博彩票,去兑换四枚铜钱。
这博彩票也是刚刚开始,所以赔率统一为一赔二,用以吸引百姓下注。待众人熟悉接受后,李忘忧才会根据各支球队实力分析,给出不同球队不同的赔率。
李二接过那老者递过来的球报,仔细看了一遍,却不由冷哼一声:“子忧,你这球队分析,是哪个混账东西写的?右羽
林军为何会归为第二档次?下一场便是右羽林军对阵左领军卫吧?这不是胡闹吗?左领军卫如何会有胜算?”
李忘忧摸摸鼻子,讪笑道:“嘿嘿,叔叔,这是小侄请程处默他们写的,可是不妥?回头我骂他们去。”
李二摇头:“胡闹!这些小子,明显是偏心南衙十六卫啊。”
李忘忧心道,这不是废话吗?
程处默、尉迟宝琳、牛正平他们家的大人,都是南衙十六卫的大将军,能不偏向自己人吗?北衙六军,毕竟属于皇帝亲军,双方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倒是李二身旁的老者闻言,不由好奇询问:“这位郎君,这球报说得可是不对?老朽可还买了左领军卫下一场赢球呢。”
李二笑道:“老丈,你要信得过某,不如现在再去买两张右羽林军胜的博彩票。这场比赛,某觉得必然是右羽林军胜。”
“郎君如何知道?”
“哈哈,某曾见过右羽林军击毬,水平丝毫不亚于方才的左金吾卫,故而敢赌。”李二自然不能说实话,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老者看了眼李二手中那厚厚一摞博彩票,没有任何迟疑,立刻站起身来,拱手谢过了李二,转身便向球场内卖博彩票之处行去。
每一场击毬结束后,会有
一刻钟时间休息,比赛开始之前,都可以购买当场比赛的博彩票。
不多时,那位老者走了回来,手中却捏了不少博彩票,显然买了不止一张。
那老者见李二看向他手上的博彩票,不由捻须大笑:“哈哈,贪财贪财!让郎君见笑了,既然郎君敢买百张博彩票赌右羽林军胜,老朽便也买了十张,借一下郎君的福分。”
李二也是哈哈大笑:“老丈只管放心,某保证你输不了。”
李忘忧在一旁暗自撇嘴,既然李二说右羽林军能赢,他自然也是信的。但一想到李二赢的钱,居然是空手套白狼,从自己手里挖走的,李忘忧就十分不爽。
这当然不是钱的事情。
如果李二有需要,他随时可将联赛所得,全部交予朝堂。如今李忘忧已然不是,后世那位斤斤计较,盘算购房贷款如何办理才最划算的小白领了。
随着财富与地位的不同,对于钱财,李忘忧倒是看得越来越淡。
毕竟身处大唐,他要那么多钱财又有何用?难道学西晋的石崇与王恺那般无聊的炫富?那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但即便李忘忧不在乎铜钱,但平白无故被李二敲诈一笔小钱,他就是心头不爽。
而李二却也是同样,能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