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闻言,慌忙跟着侍卫往庄子里进。
因为知道皇帝要立凌家女为皇后,因此三人沿途见到凌家人都会客气地点点头。
走过二门,高忠义看到三人,脸色不悦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武功县县令孟南恭敬道:“下官接到消息,马上召集了县中官差,因此来得迟了些。”
高忠义看看三人,回头道:“过来吧。”
三人连忙称谢,低头跟在高忠义身后。
此时秦明正和凌岚一起,在后院里看凌达和几个凌家人练武。
三个县令疾走过来,扑倒在秦明面前,磕头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练武的凌家人见状,都停了下来。
秦明不看三位县令,对凌达笑道:“你们继续,朕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他起身回到庄子的前厅。
凌策今早特意命人把这里收拾了一番,以方便皇帝见客。
三位县令悬着一颗心,战战兢兢地跟在皇帝身后。
秦明在前厅坐下后,三人照旧跪在秦明面前。
秦明望着三人,道:“刚才你们来时,路过凌家的宅院了吧?”
三人齐声回答道:“是。”
秦明沉着脸道:“近千间房子都被
烧了,说是山贼……这附近除了云阳县,就是你们三个县,你们说说吧,这伙山贼哪里来的。”
此言一出,三人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华源县县令鲁正达开口道:“回陛下,华源县内地势平坦,一向没有贼匪。”
说到这里,鲁正达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武功县县令孟南。
他抢先开口,把自己摘了出去,还示意武功县。
孟南如何看不出,脸色骤变,心里怒骂鲁正达,口里回道:“回陛下,武功县里也不曾听说有什么悍匪。”
见孟南竟然撒谎,鲁正达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最后是高陵县县令田安志低声道:“凌家乃是习武世家,能袭击凌家,敢袭击凌家的,定然不是普通山贼。我们三县境内,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一伙山贼。”
孟南接口,小心笑道:“田县令说的是,要是真有这么一伙山贼,连凌家人都不怕,那我们小小县衙,岂不早被他们荡平了?”
秦明冷笑道:“既然不是山贼,那就是有人假扮山贼了?”
此言一出,三人脸色都变了,慌忙磕头,不敢说话。
秦明原本想用这句话吓出那个假冒山贼的人,结果三人都
吓得浑身发抖,倒是分辨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华源县县令鲁正达低声道:“陛下……会不会是其他地方的山贼,流窜到了这里……”
秦明道:“流窜到这里?不经过你们三个县,这伙山贼是从天上飞过来吗?”
武功县县令孟南低声道:“万一是经过云阳县……”
秦明冷笑道:“别以为司雨伯死了,你们就可以一推四五六,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
鲁正达和孟南赶忙磕头道:“臣不敢。”
秦明对高忠义道:“让凌达把昨晚擒的几个山贼提过来。”
一听此言,鲁正达和孟南脸上并无异色。
而一向少言的高陵县县令田安志脸色骤变,他猛然抬起头看向皇帝。
发现皇帝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田安志忙又低下了头。
高忠义转身离开,田安志越发不安,额头上冒出层层汗水。
待听到凌达在外面高声道:“陛下,人提来了。”
田安志再也坚持不住了,猛然把头往地上砸,哭道:“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
这一下鲁正达和孟南的脸色都变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田安志竟然真的和此事有关。
二人忙低下头
,暗自欢喜,田安志主动认罪,那么就不会牵连到自己了。
秦明身边的侍卫闻言,知道田安志参与了谋害天子一事,都怕他狗急跳墙,慌忙走过来把田安志按住。
田安志身子被按住了,头还在不停地磕着。
秦明望着田安志,问道:“昨晚袭击凌家的,是你?”
田安志颤声道:“臣是受了司雨伯的蛊惑,他说……”
秦明挥手对鲁正达和孟南道:“你们出去。”
鲁正达和孟南巴不得离开,二人应了一声,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走出这间房,二人互相看对方,额头上都有汗水。
不过二人又都笑了,庆幸他们捡回了一条命。
待二人走后,秦明对田安志道:“你继续说,这个他是谁?”
田安志颤声道:“是……”
他想了想,还是道:“是司雨伯……”
秦明勃然怒道:“司雨伯?他与你一般是个县令,他凭什么来命令你?”
田安志浑身发抖,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是不敢把冯严供出来的。
秦明见田安志不肯说,道:“你既然不肯说,那朕也不问了。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朕的手段多。押下去!”
田安志低
着头,任由侍卫把他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