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盛京城里办差,以后还要请柔妃娘娘多多提拔才是。”
八月,盛京城蝉鸣起伏,热浪匍匐。
谢晚青因齐诀走了之后,本也无意掺和宫闱是非,也不想凑什么热闹。
尤其是东宫里的。
可谢太后念着今年炎热,在府里闷着也是闷着。
太子又常询问念叨,便叫她一道来行宫避暑。
自上次试探过后,她就有意避着齐明淮,怕他再给自己下套。
可见了几次,他规矩的很,心境也颇为开怀了许多,又一门心思在江山社稷上,开春便整治了科举舞弊,六月又呈上了田赋徭役等征税奏折。
这不,谢晚青都来行宫快有半个月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想来是分身乏术,有一身政务琐事要处理。
只有几个妃嫔整日在这里闲谈。
凌家出了事之后,连带着跟其有所往来的官员也被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
紧要的几个要职尚且有人担任,剩下的一些武将差职自然就落到了林柔的哥哥头上。
所以此番巴结的不在少数。
林柔被围在众多女眷之中,细细柔柔地笑着:“我哥哥不过粗人一个,也是一路摸爬打滚上来的,哪里称得上什么提拔不提拔的呢,都是各位夫人抬举了。说起来,还得仰仗各位夫人的丈夫,若我哥哥有办得不好,差强人意的地方,还要请各位多多担待。”
“哪里哪里,柔妃娘娘真是客气了。”
“都是互相照应。”
相比沈意秋冰肌玉骨,一副淡泊出尘之姿,林柔面若敷粉,唇红齿白,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没什么架子,也没什么派头。
这样的人,总是能得到旁人的格外关照和喜爱,也极易熟络。
前世她位分不高,林家又被宁国公府多番明里暗里的针对打压,连带着她也是小心翼翼,谨慎行事。
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她的心性就比沈棠月沉稳了许多。
“有什么可嘚瑟的,不过就是掌管了京都守备这一块的差职,瞧瞧这一个个趋炎附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林家当皇上了呢。”
能这么直言不讳的也就沈棠月了。
她是和林柔一道嫁进东宫的,都是侧妃的位分。
这件事当时还被盛京城里津津乐道过一阵时日。
庶女成了太子妃,嫡女反倒成了侧妃。
姐妹共事一夫,也不知道宁国公府是怎么想的。
也有谈论太子见异思迁,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传闻。
只有鲜少的几个人知晓真相。
自开春之后,沈棠月便频繁进宫,明面上是为了多瞧瞧姐姐,彰显姐妹之情。
却在一夜酒后,爬上了齐明淮的床。
此事虽掩盖及时,未传出什么风声来,但谢太后同自己说过一次。
也不知道沈意秋如何看待此事,又或许是宁国公府属意过,她也不好违逆,也就默认了。
她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所以今日这场合,也未见她出来。
这会儿所有女眷都去奉承林柔去了。
“沈家那姑娘即便是当了太子妃又如何,哪比得上林家正得盛宠,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门户都快把他家门槛踩烂了,可沈国公只得了个刑部侍郎的职,这官场啊,还是得看手中权势有多少,不然再大的名头也是白搭。”
“沈家那太子妃,一副清冷疏离的做派,就跟自己得了多大脸似的,男人家或许一开始喜欢这样的女子,可时间久了,谁喜欢一直对着这张冷脸。”
“我看林家这势头,柔侧妃上位也就迟早的事情。就算太子殿下碍于夫妻情分,可东宫这样水深火热的地方,你还不知道。”
饭后散步,谢晚青又听到她们在谈论此事。
她刚想提醒她们在宫里不可咀嚼是非,身后一只手猛地推开了她。
也不知国公夫人在怀沈棠月的时候喝了什么补汤,她莽得像头牛,一推给她推一旁的花园中了。
“柔妃再怎么受宠,那也是侧妃,哪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嘴!”
一瞧是沈棠月,那些人丝毫没有诧异错愕之意,反而饶有意味儿地笑了一笑,“沈二姑娘这话说的,难道你就不是个侧妃。”
沈棠月被卡的无话,若是前世,她尚且能分辨几句。
说‘定安侯府可不是谁能比的’‘我等就算在谢氏之下,也心服口服,哪轮得到你们叫嚣?’
‘你们不也得看他们的脸面,有什么好耀武扬威的?’
‘有本事你们越了她头上去啊。’
反正她有话来回,理直气壮。
可现在,
“姐妹共事一夫,嫡女却屈居人下,哎呀,要我说宁国公府也是被逼急了,眼瞧着大的没笼络住太子的心,又把小的送进来。”
“我说你们沈家,怎么就盯死东宫这一根树上了?”
“这样宽宏大度的气量我们可做不来。”
“你们!”
话音刚落,从林荫处走出一个女子,众人一瞧,忙端正了姿态,“见过瑾王妃。”
谢晚青拍了拍袍子,笑道:“此次咱们是承了太子妃的情,她念着今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