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督战队不断的后退,桑格的面如死灰,其实从这一战刚刚开始打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战术就是在送死。
他们北狄人是天生的骑兵,战马是他们的优势,也是他们仅有的优势。
让他们放弃战马像是步兵一样和战斗,这本就是送死的行为。更不用说在没有任何器械的帮助下强行攻击敌人坚实的营盘,这更是送死之中的送死。
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爱自己的部族,那里有他的家人朋友,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敌人靠近自己的大部队。
他尽力了,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为了自己的王爷,他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哪怕这种努力注定是徒劳的、悲剧的,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最后的尝试。最后,他也毫无意外的失败了。
但是桑格不后悔!
眼看着方家军已经打开了营门对着他这边发动了反击,桑格甚至连逃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的直属部队也在溃兵和方家军的打击下快要坚持不住了,这时也没有人理会他这个千户了。
桑格孤独得跪倒在地上,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想起了和日勒。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两个还抱着美好的幻想想要在方家军的身上获取属于自己的荣耀。
可是没想到,他们连一天都没有坚持住就被方家军击溃!
“我们北狄人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啊,我们的轻骑兵再也无法统治这片战场了啊。”
桑格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终于承认了这个残酷的现实:“长生天啊,难道你真的放弃了自己的子民吗?”
没有人能回答桑格的问题,他只能抱着自己最后的骄傲自刎而死了。
王越对自己的这个敌人是完全无感,即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他只是将桑格和普通的北狄士兵一起安葬了。
桑格为了自己的族人费尽心力的跟王越斗智斗勇,可是王越却基本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只是做了一次调整就将对手逼到了绝境上,这不是因为他王越的能力有多么的出众,完全是因为方家军的绝对统治力让敌人绝望而已。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能解决桑格的后卫军王越还是非常开心的。毕竟没有了这群烦人的家伙,他终于可以安心追击特穆尔汗的大部队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跟后方的王胡和白志飞通报情况。
现在的王胡和白志飞还是很忙的,他们一边要带兵追击特穆尔汗,一边还要将缴获来的牛羊和一部分马匹送回奉天中卫。
桑格这边的情况很快就被双方的指挥官知晓了,特穆尔汗和毕力格没有办法,他们在老罕王的支援到来之前只能再次组织一支后卫军去抵挡王越的追击。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不敢再用正儿八经的主力骑兵了,他们将部族之中的老弱病残集中起来。
反正这个冬天他们也很难挺过去了,不如就让他们最后为部族做一次贡献吧。
虽然这个做法非常的残酷,但这就是他们北狄人在生存条件残酷的北狄草原上生存下去的必要手段,对他们北狄人来说,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不过,对于特穆尔汗的决策,毕力格还有一点建议。
“王爷,咱们要不还是调整一下撤退的方向吧?”
特穆尔汗问道:“什么意思?”
毕力格说道:“咱们要不要向罕王城的方向靠拢?这样老罕王若是愿意支援咱们,咱们也能立刻就收到他的支援。”
特穆尔汗说道:“可这会不会有逼迫老罕王出兵的嫌疑?”
毕力格神色平静的说道:“就是要逼迫老罕王,咱们是因为帮他而被梁人打击,他就有义务帮我们。如果他不想帮我们,那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吧?”
这是明着说老罕王不出兵他们随时都可以反戈一击!
特穆尔汗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罢,梁人不是喜欢让人交投名状吗?若是我们真的要投靠方休,那我们确实需要一个方便交投名状的地方。”
就这样,特穆尔汗的心渐渐得开始向方休靠拢。
而方休这边除了战报之外也收到了两个好消息,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了,毕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方休看着桌上摆着的两把新枪表情有些无悲无喜的。
简慕诗指着桌子上的枪说道:“你要的转轮手枪还有马枪,都给你做好了,试验也都通过了,你怎么一点惊喜的感觉都没有啊?”
方休笑着说:“没办法,凭咱们的实力,能造出这种东西太理所当然了,我实在是惊喜不起来。”
简慕诗白了方休一眼:“这给你狂的!你要没意见我就让下面投入生产了啊?”
方休自然没有意见,一边的李云溪笑着说:“姐姐还不知道他?现在他可是嚣张得很!姐姐还是快点生产吧,我哥哥已经跟我提过好几次新装备的事情了。”
说罢,李云溪也不顾方休的抗议说道:“对了,新罗使者已经在城里等了你两天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见他们?”
方休无奈:“非见不可吗?”
李云溪又白了方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