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审讯室冰凉的椅子上,室内冷气温度开的特别低,灯光很耀眼,光亮刺得我眼睛涩涩的,隐隐作痛。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哎,小伙子,别睡了。小伙子?”
我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看到那个给我做笔录的中年警官正站在我跟前,胳膊肘仍然夹着那个厚厚的笔记本次。前面长长的审讯桌前三个警官已经坐在那里。我连忙起身急切的问他们那两个人伤情怎么样了。“怎么样?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当初下手那么重,这不叫自卫,你这叫杀人知道吗?”坐在中间的一名女警官,很严厉的训斥着我。“我,是他们一群人拿匕首冲我。。。。。。”我话还没说完,女警官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黄毛没事?他腿部骨折,死不了。那个光头呢?他已经被你暴揍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已经不反抗了,为什么还要下死手继续殴打他的头部?” 我无语,低着头。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哪怕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在即将濒临死亡的事实面前,而且这个人的死因是我造成的,我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这个时候唯有祈祷这个该死的混蛋安然无恙了。审讯的时间不长,大约40分钟,中年警官从椅子上站起来把审讯记录拿给我看,并在上面签字。女警官和其他警员陆续走出审讯室。签完字后中年警官起身关闭了摄像头。带我来到隔壁一个小屋门前,他推开门,里面就放了一张铺着凉席的小床,床上一个叠放整齐的夏凉被和一个枕头。中年警官看着我的脸说:“好了,今晚你就在此休息吧,至于你所住的酒店,我们已经有人过去带回了你所有的物品,并退了房,等这个案子结束后会物归原主的。”
“警官,我想知道那个光头到底怎么样了?他不会真的。。。。。。”我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中年警官的回答能够解除我的担忧和焦虑。“哎,小伙子,那个光头有前科,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在一次打架斗殴中受过伤,从公园里的监控上看,他当时倒下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能动了,巧的是,他的后脑勺刚好落在一块小石头上,石头上有他的血迹,并没有继续威胁到你的动机,你却又跑过去一连串的重拳。医生诊断为颅内出血,现在还在抢救室没出来。现场的目击者口供对你也很不利。而且他的家人正在市局里闹,要你偿命。只有等明天看他恢复的怎样了?在此期间,你不能离开这里。还有,那个抢你包的人有参与打架吗?”中年警官临走前问到那个目光深邃的男子。“您说的是林。。。。。。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光头喊他林哥。他并没有参与后来的打架,我记得他提醒了光头适可而止,不要把事情闹大。说完就去小坡上看踢球了,后来就没再见到他。”好了,看来你讲的是实话,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继续吧。”说完,他就锁上了铁门,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高高的小天窗,月光透过玻璃散落在我的脸上,毫无睡意。。。。。。
午夜两点,流花医院的手术室终于开了门,四名警察和一个二十多岁的肥胖少妇连忙起身。医生告知警察手术很成功,病人有吸食毒品的习惯,同时失血过多,淤血压迫大脑神经导致的昏迷,现在颅内的淤血已经清理干净,没有生命危险,休息一晚后应该可以恢复了。“这个死鬼,咋不去死呢?我可没钱给你交医药费。”肥胖少妇骂骂咧咧的连声招呼都不打,扭动着身体向电梯口走去。四名年轻的警官一脸茫然地目送她关闭了电梯门,一旁的一名女护士鄙夷的撇了撇嘴,翻着白眼,嘴巴里轻声的不知嘀咕着什么。旁边的另一名女护士嘟着嘴嚷道:怎么还有这种人,刚才还痛哭流涕的哭喊着老公可不敢有事,现在他老公没事了,却要咒他死,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种人!”
两位护士小姐的反应,可能正是对这个丑恶现实的愤怒,对这个悲催世界的鄙视。。。。。。
然而这个世界又有他可爱的一面。魔鬼与天使共存的世界。。。。。。
金沙洲渔民码头,林果提着一兜大大小小的药盒子急匆匆的沿着江边的小路,走到岸边桥洞下,登上了一艘停泊在那里的小船。船坞里黑漆漆的一盏瓦数很小的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一个50多岁的女人半躺在用破门板搭建的床上,身上盖得薄被子补丁摞补丁,陈旧的棉絮零零散散的裸露在外,棉花已经变得发黄发灰。“是果果回来了?”虚弱的女人微弱的问道。“妈,是我。这是给您带的药。林果取出一瓶看了看药瓶上的说明书和大夫在瓶子上标记的文字,从保温瓶里倒了半杯水递了过去。“妈,水不烫,你先吃药吧。”中年妇女接过林果递过来的药含在嘴里,颤抖的手递过杯子喝了一口,艰难的把药送入腹中。“果果,好孩子。不要再给妈花钱了,都是妈拖累了你呀。。。咳咳”。一连串剧烈的咳嗽打断了雨过妈妈艰难的话语。“妈,您说什么呢!是您给了我生命,我要照顾您一辈子,我一定努力赚钱,让您过上好日子!”林果一边说,一边紧握着妈妈的手。“傻孩子,我知道你心眼好,妈相信你一定会有出息。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只要你平平安安,老老实实的做个好人,不要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就行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