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举起酒杯对所有人说道:“诸位都静一静,本官有话说。”
土司们纷纷放下酒杯,将目光从舞女身上转移到沐天波身上。
沐天波轻咳一声继续说道:“诸位和手下的洞兵在此次平定叛乱过程中流汗又流血,可谓功劳不小。”
“为了犒赏三军,本官决定放开城禁让士兵们在城中尽情游玩几天。”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土司们立刻站起来对着沐天波高呼:“卑职替他们谢过沐国公!”
“沐国公英明!”
“太好了,我手底下那帮野猪终于也能吃到细糠了!”
看着眉飞色舞地众人,沐天波微微一笑:“先别高兴地太早!放开城禁不等于没城禁,更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自明日起你们分批入城游玩,第一批出城后第二批方能进城,如何?”
“没问题。”
“都听沐国公的。”
众土司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再次朝沐天波敬酒。
放开城禁的消息仅仅三天就传到了五百里外的蒙自。
沙定洲确认消息无误后召集众将开会。
万氏,陈长命,熊一举,汤嘉宾等人先后到场。
“听说了吗,沐天波放开城禁了!”沙定洲将书中的信件交给妻子万氏。
万氏看完后又交给陈长命等人传阅。
“大人的意思是?”陈长命问。
“机会来了!”沙定洲眯着眼睛说道:“我早已联络好了内应,只要大军出现在城下,他会立刻开城投降。”
“冲进城门后直奔沐王府捉拿沐天波,然后大事成矣!”
除了万氏,在场的其他人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前一刻他们还在为如何攻城而发愁,没想到沙定洲竟然有内应。
“怎么都不说话?”沙定洲挠了下脑袋缓解自己的尴尬。
“大人,”陈长命抱拳拱手:“现在有一个大问题。”
“什么问题?”万氏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抢着问道。
“沐天波在蒙自一带安排了大量的眼线,只要咱们大军稍有异动,他立刻就会得到消息。届时大人的内应很有可能会被替换掉,或者有其他变动。”陈长命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万氏点了下头,右手一甩将匕首高高抛起,然后猛地伸出手指抓住了尚在旋转的匕首把手。
随后她将匕首用力刺在面前的桌子上,抬头说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所以咱们要出奇兵!”
“奇兵?”
“对!”万氏晃动丰满的身躯站了起来:“兵贵神速!蒙自距云南府城五百余里,按照日常行军需要十天。”
“但是这次”万氏嘴角微微上扬:“我要你们在四天内抵达五百里外的云南府城!”
陈长命,熊一举,汤嘉宾三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四天行军五百里,平均每天行军一百二十五里。
骑兵还好,有战马代步。
步兵就惨了,刨去吃喝拉撒睡的时间要不停地走才行。
如果轻装简从肯定没问题,但大军需要粮草,甲胄和武器。
各种负重加起来并不轻。
最关键的一点长途急行军会消耗士兵们大量的体力和精力,导致他们减弱或丧失战斗力。
看着一脸疑惑的众将,万氏突然咯咯笑道:“你们不必问原因,只需执行命令就行了,出了问题我负责!”
“这不是负责不负责的事,这是数万条人命的事!”陈长命忍不住说道,“说句不好听的,行军打仗不不是儿戏,不能投机取巧。”
万氏娇媚的脸颊抽动了一下,对陈长命的话很是反感。
她是沙定洲的妻子,部落的主母。
陈长命这番话没有任何尊重她的意思。
沙定洲见现场气氛僵持住了,开口解释道:“此战的主力是咱们的骑兵,然后是内应的兵,步兵主要任务不是打仗,而是壮大声势。”
“首先攻明军一个出其不意,然后靠人数壮大声势,迫使明军逃跑或者投降!”
“懂了吗?”
陈长命先是呆呆愣了一会,然后才恍然大悟:“这么说的话,此计可行!”
熊一举和汤嘉宾跟着说道:“此计可行!请大人发号施令吧!”
“好!”沙定洲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张地图当着众人的面展开。
“咱们所部兵马早已按照沐天波的命令集结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
“现在兵分两路,我先带数百骑兵假意去云南府城与吾必奎对质。等城外的眼线将消息送出去后,你们立刻出城全速行军。”
“到时候在云南府城南城门外结阵待命!”
次日一早。
沙定洲率领五百骑兵大摇大摆地离开蒙自,起身前往云南府城。
城外沐天波的线立刻将消息送了出去。
过了晌午,眼线们突然发现蒙自城四门大开。
骑兵一马当先冲了出来,然后是数不清的步兵。
他们数十人为一伍,每个队伍中间都有一辆马车。
马车上放满了各种武器,甲胄和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