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园内。
张七一脸神秘地对着任七说道:“实不相瞒,范次吾和王俊那边有几个我的线人。他们传回消息说刚回榆园时每天吃两顿饭,而且管饱。现在每天只能吃一顿饭,勉强充饥。”
“由于吃不饱饭,导致那边走了不少人。”
“范次吾和王俊对这件事十分苦恼。”
任七想了想,有些顾虑地问:“线人可靠吗?”
“都是我的至亲,绝对可靠。”
“看来时机成熟了。”任七嘴角开始上扬,“就是不清楚朝廷是否已经知晓此事。”
“要不”张七抬头看向濮州城的方向,“咱们派人去通知钦差王大人和李总兵?”
“不急,”任七一脸谨慎:“吃完饭之后我会去范次吾那边走一趟,明着是借粮,实则是打探他们的底细,免得有诈。”
“也好。”张七点头,然后对着手里的煎饼发起了总攻。
一阵哐哧哐哧声中,无数张煎饼被榆园军士兵消灭。
榆园北部。
眼看晌午将近,榆园军首领范次吾正在为粮食发愁。
与任七分家时,他的粮食虽然不是很多,但若是按照计划吃是足够过冬的。
任七突然开设粥厂打乱了他所有的规划。
受灾的老百姓只知道榆园军开设了粥厂,却分不清到底是哪个首领开设了粥厂。
一部分人投奔任七,一部分人投奔他和王俊。
起初他和王俊并不接纳这些难民,唯恐里面有朝廷的细作,趁机打入他们内部。
但是
这种行为很快在榆园军内部产生了分歧。
榆园军自称义军。
何为义军?
仗义兴起,除暴安良的军队。
拒绝难民加入完全违背了义军的初衷。
很多士兵对此十分不满,甚至有人离开他们转投了任七。
为了留住义军的人和军心,范次吾不得不像任七一样开设粥厂赈济灾民。
随着百姓越来越多,存粮越来越少。
为此他不得不削减每天供应的粮食数量。
由于根本吃不饱肚子,不少百姓们发起了牢骚并选择离开。
人虽然走了不少,但存粮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如果搞不到粮食,他和麾下一万多榆园军将无法渡过这个冬天。
“报,”一个榆园军士兵的声音打断了范次吾的思绪,“任七求见。”
“任七?”范次吾眯着眼睛冷冷一笑:“他来找我作甚?”
“他没说。”榆园军士兵回答。
“带他来见我。”范次吾冷声道。
一刻后,任七穿过茂密的榆树林来到范次吾身边。
“多日不见,范兄别来无恙啊!”任七面带笑意拱手施礼。
“有事说事,别套近乎。”范次吾坐在一棵树墩上,冷着脸回答。
碰了一鼻子灰的任七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而是继续客客气气的说道:“别生那么大的火气,对身体不好。”
“你有事没事?有事说事,没事赶快走,这里不管饭!”范次吾攥着拳头站了起来。
“有事,有事。”任七脸上笑意不见,“由于投奔我的百姓实在太多,军中存粮所剩无几。所以我想从你这借点粮食,等有粮食后再还给你。”
“没有,”范次吾很是生气,并毫不犹豫地拒绝,“要不是你开设粥厂吸引百姓前来投奔,榆园存粮足够过冬。现在别说百姓,就是军中士兵都不够吃的了。”
“不借就说不借,找什么借口啊!”任七没好气的说道。
榆园军素以仗义闻名,范次吾见任七误会他,立刻替自己解释:“你能把粮食吃完,我这边粮食也所剩无几。所以没有就是没有,不存在找借口一说。”
“那好吧,”任七有些遗憾,“你知道王俊那边的情况吗?”
“你想和他借粮食?”范次吾反问。
“对。”任七回答。
“死了那条心吧,”范次吾笑声中带着一丝嘲讽:“王俊的情况不比你我强,他没找你我借粮就算不错了。”
“哎,!”任七长叹一声,“既然如此我就不久留了,告辞。”
“不送。”
范次吾话音刚落,一个榆园军士兵从远处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本想直接向范次吾汇报,看到任七在场后又闭上了嘴。
“过来说,”范次吾向那人招手。
榆园军士兵走到范次吾身边,附耳说道:“据传朝廷有一批税银正从江南运往京师,很快会抵达榆园一带。”
“哦?”范次吾顿时来了精神,“消息可靠吗?”
“不确定,小的已经命人去核实了。”
“好,”范次吾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加派人手去核实,越快越好。”
“是。”榆园军士兵跑步离开。
范次吾本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任七,但转念一想任七也有获取消息的渠道。
这种事瞒不住他。
“任七,”范次吾想了想说道:“据传朝廷有一批税银正从江南运往京师,不出意外的话会抵达榆园经过。”
“那太好了!”任七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