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苏拜卷土重来。
刘文秀还是用老办法对付。
他先是用鸟铳兵把建奴逼退,随后安排士兵清理道路。
阿布达里冈南面十里。
锡翰按照多尔衮的命令,在沿途的山路上布置各种障碍。
曾英得到消息后里立刻带兵冲了过去。
双方先是比拼射术。
眼见八旗兵手里的弓箭不是明军鸟铳的对手,锡翰顿时大怒,下令道:“冲上去,和他们拼刀子!”
在当时,弓箭手的战力要比一般的士兵强很多。
他本以为能轻而易举地将这伙明军击溃。
但打起来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明军手里的鸟铳上都有刺刀,战场上一寸长一寸强。
八旗兵的腰刀根本够不到明军的身体。
打了一会,许多八旗兵身上的甲胄都被刺刀扎破,不停地往外渗血。
远程对射射不过,近战拼刀子也拼不过。
锡翰面如死灰的下令撤退。
萨尔浒西面二十里,满达海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他前脚刚派出人手阻塞道路,明军立刻出动小股部队发起攻击。
在兵力相差不多的情况下,八旗兵根本不是明军对手。
三路的消息传回赫图阿拉后,多尔衮坐不住了。
他先是询问洪承畴,可洪承畴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随后又询问其他将领,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无奈只能派人去找范文程,让他帮自己出谋划策。
当范文程来到多尔衮面前时,多尔衮被吓了一跳。
范文程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很是狼狈。
范文程被打的当天他就知道了消息。
只是没想到会被打的这么惨。
“范先生这是被谁打了?”多尔衮故意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问。
“回王爷,是皇上让人打的。”
“皇上为何打你?”多尔衮真心询问。
他只知道范文程被打,却不知道为什么被打。
范文程犹豫片刻,笑了笑:“臣的话惹怒了皇上,被打也就在所难免了。”
多尔衮追问:“那范先生说了什么?”
“咳咳,”范文程轻轻咳嗽几声,“臣让皇上三思。”
“三思?”多尔衮更加诧异:“三思什么?”
“额臣只说了三思两个字,没说思什么。”
见范文程不愿意说,多尔衮也不便追问,只能说回正题:“范先生,明军兵分三路同时进攻,可是这三路兵马同时停了下来。本王用堵塞道路的办法延缓明军行军,却被明军轻易化解。”
范文程皱着眉询问了一些具体经过后,眉头更加紧锁。
八旗兵遇到的是战斗力问题,只能在战场上通过战斗解决。
也就是说,除了让八旗兵拼命以外,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王爷,臣有罪!”范文程主动认错。
“哎,”多尔衮叹息一声:“范先生没罪,是八旗兵的问题。”
范文程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着头沉默不语。
二人又聊了一会,范文程起身告辞。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八旗兵每天上午都在明军的必经之路上设置障碍。
被明军发现后不敢恋战,立刻撤退。
明军则在下午清理障碍。
双方展开了体力竞赛。
第三天的清晨,一个八旗兵拿着斧头来到一棵树旁边。
他一边砍树,一边问附近的同伴:“他妈的,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
“邪了门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一帮士兵们同时发出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疑问。
砍着砍着。
一个八旗兵忽然停止砍树,并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棵树。
周围的人见状也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士兵问:“怎么了?”
“这棵树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一张纸。”
“纸?”
“对。”
“上面写的什么?”
“应该是字,但是我不认识字。”
说话间,那个士兵把纸张拿在了手中。
有识字的小头目凑上前看了一眼,脸色骤变。
“头,上面写的什么。”
那个小头目嘴角颤抖着说道:“上面写的是快点砍,等着烧火做饭呢!”
众人先是惊讶,然后愤怒。
“欺人太甚,明军欺人太甚啊!”
“太气人了,我要和明军拼命!”
“怪不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的,”发现纸条的士兵说道:“宁远之战的时候咱们挖沟,明军填沟。当时明军留下纸条,让咱们快点挖。现在咱们砍树,明军让咱们快点砍!”
“明军简直不把咱们当人!”
“原来如此!”其他有类似感觉的人终于也恍然大悟。
一片咒骂声中,他们不得不再次拿起工具砍伐树木。
晌午时分,探马传来消息:数千明军来袭!
他们匆匆收拾了一番,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