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骤然接触到肌肤,激得亓笙打了个寒颤。 ……好重的疑心病。 “呸!你才中蛊了!”演累了休息的亓笙被迫继续演。 她嫌恶地移开下巴,挪了挪屁股离殷籍远一点。好在刚刚那一问大概只是心血来潮,殷籍没有再问,后半程路相安无事,亓笙在一片黑暗与枯燥的辘辘声中睡意渐浓。 起早了,困。 但亓笙还记得自己主动跳入陷阱的原因。 她强打起精神努力辨别周围的环境,可马车出城后驶入城郊密林——京都城外树林很多,根本无从确认是哪个方位,听了许久都一无所获。 亓笙脑袋一歪。 去球了。 睡觉。 * 亓笙最近一直待在安全的环境里,在殷瑾煦身边,骨头都养懒了。 但是如今身处危险的环境,亓笙恢复了往日的警惕及浅眠。只是小憩一下恢复体力,稍有些风吹草动便能立即清醒。 可是亓笙醒来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怀抱抱着。 是比娇娇更加单薄的身量,小臂上的骨头硌得她肉疼。头顶传来粗重呼吸,凌乱的不像个会武功的人。 眼前依旧是熟悉的黑暗,手腕也被绑着。亓笙猜测殷籍趁她睡觉给她下了药,此刻她浑身虚软无力,眼皮子沉重,只想阖上再来一觉。 “别动。”察觉到她醒了,抱着她的人咳嗽两声,“你若乱动掉到地上,我可接不住你。” 又是殷籍。 她记得殷籍受伤了。 一剑刺入腹部,差点儿给他戳了个对穿。 怪不得喘得这么厉害。 ……可是他都伤成这样了,殷籍抱她干嘛??? 亓笙不能理解大反派的脑回路,心中还一边庆幸幸好自己怀孕了之后重了些……希望殷籍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伤口崩开直接嗝儿屁! “放肆……放开我!”亓笙虚弱道。 可是她实在无力,声如蚊呐,连抬胳膊都费劲。 不过殷籍还是听见了。 他勾了勾唇,“我只是有些好奇,殷瑾煦让你怀孕……到底是为了你背后的文王府,还是你本身。” 殷籍低头看了亓笙一眼。 殷瑾煦对待文王府的态度,可并不似想要讨好拉拢。难道只是因为爱上了亓笙本人? 可是亓笙美则美矣,却缺少几分灵魂。据孙佩佩描述,就是个胸大无脑的恶毒炮灰。做的那些事都不动脑子的,只要能让女主姜阮阮吃瘪,就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干。 殷瑾煦真的会喜欢她? 殷籍非常好奇。 书中的殷瑾煦明明是被姜阮阮的才华及个人魅力所吸引。 难道现在处处透着诡异的殷瑾煦突然变得肤浅了? 这些他想不通的细节,恐怕只能让当事人为他解惑了。 “他当然是因为爱我。”亓笙毫不犹豫地道。 这是实话,她可没骗他。 但显然殷籍并不怎么信。他穿过山谷,将亓笙放在房间里的软榻上。旁边,亓笙在马车上听到的那个蛊师在一旁开口:“主上,已经准备妥当了,可以随时开始。” 亓笙一顿。 开始什么? 解蛊吗? 殷籍的手划过亓笙隆起的肚子,惊地亓笙一个弹起,又被殷籍给按了回去。 “放心,殷瑾煦的孩子不会有事。”他的指尖轻轻略过,激起亓笙一层鸡皮疙瘩。亓笙眯了眯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月份大了,不适合堕胎。你大哥也同意你将这孩子生下来,不过……孩子得归我。”殷籍声音愉悦。 挟孩子以令摄政王? 亓笙一时间还没想好用什么话骂他,殷籍就堵住了亓笙的嘴,淡淡吩咐一边的蛊师:“听到了?亓笙跟这个孩子都不能有事。” “是。” 殷籍坐在一旁看着蛊师解蛊。 刚开始亓笙还很紧张,生怕蛊真的被解了,一会儿她该怎么演。 ……从对娇娇恋爱脑变成对夜九枭恋爱脑? 是不是还得再骂她家娇娇几句啊? 解蛊会不会疼啊? 亓笙心绪纷杂,紧张了半晌,那蛊师又是摇铃又是低声嘀咕不知道什么“咒语”,还伴随着左跳右跳。 听着声音辨别方位跟动作,亓笙脑补了一场跳大神。 可是那蛊师跳了半天…… 亓笙屁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