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性子也不大了解,照理做奴婢的不该操心主子们的事儿,可她看这位世子妃与寻常小娘子不大相同,心底难免多担忧几分。
“快别说了!”荷月拽了拽她的袄子,低声道:“咱们只管伺候着,主子不说,咱们也不问。夫人尚且不管,轮得到你我多言?”
“我知道,我就是”
“你就是想得太多。”荷月打断她的话,“前儿我娘托人打南边儿采买的那匹云纹锦缎到了,就放在家里,你不是说要给世子妃缝对兔儿卧?一会子我去取了来给你。”
她娘老子都是瞿夫人的陪房,如今在府里头管着事儿,她家就在后街上住,从西门出去走几步就到。
话说到这里,孟春叹了口气,只得哎了一声应下。
张黛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荷月把人叫醒的时候她还有些发懵,听见说世子爷快到二门了,她才撑着身子坐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换了里衣,又让梳头的小丫鬟给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等披了外裳出去,正好陆夷简也进了屋子。
瞧他一身疲惫的样子,想来是没用过膳的,张黛招手让孟春去传膳,旋即自己抬手给他倒了杯茶水:“先喝点水。”
陆夷简从昨儿忙到现在,一刻也没得歇息,如今确实又累又饿,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一屁股落在罗汉床上,端了茶过来一饮而尽后,那快冒烟的嗓子才算是勉强压住了。
也就是这会儿功夫,他才有闲情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张黛。
她倒是盥洗完也换了衣裳,又饱饱睡了一觉,如今小脸白里透红,人歪在后头凭几上,透着一阵慵懒,瞧着便与昨天肃杀的样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